“那……那他就是无赖。”杜鹃气呼呼地说。
“他要当无赖,我们也没办法了。”向阳平静地说,“就他那德性,别说没确凿的证据,就算有也要抵赖的。”
杜鹃气得说不出话来,一甩头看向门外。
向阳趁机开句玩笑:“他们坚守岗位,想逃也逃不了,还是老实呆着吧。”顿了下又关心地说,“这么晚了,你还是眯个眼吧。”
杜鹃心头暖暖的,冲向阳温婉一笑道:“我是真睡不着,要不你睡吧。对你来说,这桌子小了点不好睡,要不靠在椅背上打盹好了。”
“你不睡,那我就陪你坐到天亮吧。”向阳爽朗一笑,接着又诙谐句,“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你我明天得继续接受审讯,不用下地了。”
“这倒也好,可以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好偷个懒休息一下,难得嘞。”杜鹃苦中作乐似的说,“这么说来,我们得感谢那个该死的家伙。”说罢格格地笑了两声。
这时,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民兵一脚跨了进来,拉长脸说:“看你俩又说又笑的,像没事人一样,老实交待,是不是商量好了逃跑?”
向阳扭头看向那个民兵,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没有,根本就没有的事。说句心里话,就算你借我们胆,也不敢逃跑,我们可不想成为你的活耙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老老实实呆在这儿。”
“要真这样,那就对了。”青年民兵仍旧绷紧脸说,“告诉你们,我枪里可是装了子弹,你俩谁敢跑,我立马就开枪崩了他。”
“知道,知道。”向阳拍拍身旁的椅子,笑着说,“民兵同志,你们站了这么久的岗,也够辛苦的,来,到这儿坐坐吧。”
“哪个跟你是同志呀!”那青年民兵非但不领情,还凶巴巴地挖苦句,“你就是坏分子,就是敌人,不是我的同志。我要看住你,要把枪口对准你,随时消灭你这个敌人。”
杜鹃瞧见向阳脸上有怒气,生怕他会跟民兵理论,甚至是吵架,就赶忙劝道:“算了,向阳,不要再多说了。像这样的话,随便往大街小巷一走,都能听到,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那青年民兵瞥了眼杜鹃,警告道:“说话小心点,要不就有你们好看的,没准连小命都保不了。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别再说话了!”
说完,那民兵特意晃了晃手中的枪,然后才掉过头,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