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见胡枫推开房门进去了,又觉得这事自己没必要掺和,有向阳就行了,迟疑了一下也转身进了房间。
向阳看了看何一鸣,板起面孔说句:“走,我们到外面去说事。”说完举步朝黑乎乎的门外走去。
何一鸣犹豫了一下,然后跨过门坎,跟着向阳往老樟树走过去。
两人立在洒着淡淡月光的老樟树前,彼此凝视着对方好半天,好像谁都不想先开口说,心里都在琢磨着对策似的。
看到向阳那冷峻的目光,何一鸣不禁心虚起来,沉不住气地问:“你硬把我叫出来,到底有什么事?”
向阳冷冷地盯着何一鸣,嘴角边浮出丝讥讽的笑,答道:“何一鸣,你可是个特别聪明的人,当然明白我为何事找你。”
“别抬举我,要说聪明,这儿没谁比你更聪明。”何一鸣干笑一声道,“说实话,我要真知道,也就不会问你了。”
向阳清楚何一鸣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再说就他那个德性也不会主动坦白,赔礼道歉。因此,沉默了一下,他直截了当地问:“何一鸣,这书的事,是不是你向赵根正检举揭发的?”
何一鸣早就猜到了这事,所以镇定自若地答道:“向阳,你要开玩笑,我就不介意了,可你要真这么认为,那我就要生气了。”
“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向阳忍不住气地说,“就算要生气,那也应该是我,还有杜鹃,因为我们被你害了。”
何一鸣把脸一板,沉着声说:“你认定这事是我干的对吧?”
“除了你,谁还会干这种事?”向阳瞪着何一鸣道,“你不要编鬼话骗人,我不会相信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承认。”
何一鸣冷哼一声,反咬一口道:“向阳,你要拿不出证据来,就是诬赖我。要真是这样,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向阳狠狠地瞥了眼何一鸣,紧接着就把之前同杜鹃一道作的分析详详细细地向对方说了一遍,末了质问句:“这证据充分了吧?”
“这也能算证据,只是你的胡乱猜测罢了。”何一鸣心头扑通跳了几下,却嗤之以鼻道,“向阳,麻烦你不要再无理取闹,好不好?”
“何一鸣,我不想再跟你啰嗦了。”向阳紧盯着老同学,提高嗓门说,“如果你还是个爷们,就承认好了。男人嘛,就要敢做敢当。”
“这跟是不是爷们没关系,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凭什么要背这个黑窝呢?”何一鸣理直气壮地说,“我们是同学,我不会检举揭发你,更不会害杜鹃,所以你没有理由来怀疑我。”
“以前你把我当同学,甚至当铁哥们,但现在你把我当敌人了,因为杜鹃跟我好上了。”向阳直言不讳地说,“你跑到赵根正面前告我,就是想让我背着处分离开柳家湾,这样你就可以得到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