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是你打伤的?”
“正是!”
顾言很吃惊,还认了!?
“为何?”
黄赤道:“你儿子,在山里玩儿姑娘,把我当野物用枪射着玩儿,咋滴?只许他把我当狗一样对待,就不许我报仇吗?我沦落到今日这一步,都是拜他所赐!你杀了我!你不杀我,我还要杀他!我必须弄死他!”
孙志坤点点头:“所幸我儿子没有大碍,我有九阳续骨散,他的腿和手很快就没事了。但是你!”
孙志坤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阴狠。
“你这条烂命,对我来说不重要。把你交给你们组织的分舵舵主,他们收拾你,会比我残忍一万倍,这一点,你比我懂得多。”
“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哈哈哈哈!我是个商人,只做生意,不杀人。”
“孙志坤!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带走!”
“等会儿!”
黄赤看了一眼顾言,顾言说不上是啥心情。
黄赤道:“孙志坤,左右我是要死的,能不能让我跟顾总说句话。”
孙志坤心说你们的关系太特么乱了。
“行。”
两个高手放开了黄赤,黄赤喘息着,看着顾言。
这个自己本打算一口气拍死的家伙。
这个在大山里动了恻隐之心,在自己被当狗一样对待的时候,救了自己一命的家伙。
他缓缓的跪了下去,哭着笑了。
“顾言,顾总。”
顾言嘴角微动,没言语。
“我黄赤法王……自打踏足江湖,就是大组织的一个小小体修。我做了一辈子走狗,你是第一个拿我当人看的。”
黄赤咬着牙:“你救过我,我放了你的两个手下。咱们……扯平了吗?”
顾言点点头,心里很不是滋味:“扯平了。”
“胡说!”黄赤哭了:“我还是感觉,我欠你的。不过……我没机会还了,我给你磕三个头,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只能还你这么多了。”
黄赤的脊柱断了,稍微一弯腰就疼的锥心刺骨。
顾言一把扶住他:“可以了。”
黄赤盯着顾言:“我……我不喜欢欠人……我兄弟,地勉他……”
“他过得很不错。”
顾言道:“昨日喝了三瓶XO,搂着俩妞儿唱歌到凌晨,别担心了。”
黄赤点点头:“帮我跟他捎句话,下辈子,再做兄弟。”
两个高手叉着黄赤拖出去了。
孙志坤走到顾言跟前:“阿言,吓坏了吧?”
顾言微微一笑,赶紧整理情绪,从黄赤那份悲壮情绪里跳出来,笑着道:
“还行,两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小人物而已,还不至于让我惊慌失措。”
孙志坤拍拍顾言的胳膊:“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有大将风度。我下午就得回北辰国,明日还要去一趟加拿大。改日再聚吧。”
“行啊。”
孙志坤转身走了,那个高手走到了顾言跟前,破天荒的挤出一个笑脸:
“顾总好身手。”
顾言明白,自己打出去的那一拳在他眼里狗屁不是。
能让他对自己产生一点尊敬的是那招不动明王功。
赶紧笑着道:“让大哥见笑了。”
“哎?我只是个粗人,可担不起……”
“哎呀大哥啊,您就别谦虚了。”顾言假装很累,显得很随意的道:“您的功夫全场最高,不是为了我这条小命,您早就一掌拍死那个疯子了。”
这是顾言的情商。
实际上,这位高手和顾言毫无瓜葛,做事只是看孙志坤的眼色而已。
不过顾言就是硬说,你没直接动手是为了保我的命,我就是欠你人情。
人嘛,都是吃这套的,江湖中人更是吃这套。
高手十分高兴:“在下薛松,顾总幸会……”
“薛大哥!”顾言立马表现得很兴奋:“薛大哥的功夫简直让人大开眼界,我活了这么二十来岁,您的功夫是我见过最厉害的!”
江湖人的软肋其实也很好抓,你夸他勇、夸他强、夸他猛、夸他厉害,就是永远都管用。
人家安身立命靠的就是这个,最需要认可的,也是这个。
薛松抱拳拱手:“顾总太客气了。”
“哎呀,您就叫我小顾子就好。”
“那咋行呢,您可是……”
“大哥,您咋这么见外?您跟着孙叔叔,名义上是主仆,不过我看的出来,孙叔叔待您就跟亲兄弟一样,叫您一声大哥,还是我高攀了您呢!这样,您就叫我顾老弟,这总行了吧?”
薛松高兴的不行,和刚刚那板着脸的样儿完全是两个人:“行,那我也不客套了。我看顾老弟刚才的不动明王功,着实深不可测,在普天之下,能破刚才那一手功夫的,怕是也没几个人啊!”
顾言也不知道咋解释:“都是狗屎运,就是偶尔会有这么一下子厉害的时候,也不知道咋搞的。我师父疯疯癫癫的,教的功夫也是乱七八糟,我学的更是稀里糊涂了。”
“令师就是……”
“刚才提到的朱清风。”
“没听过这个高手的名讳啊。”
“山里的野人,都傻了。”
顾言自然的牵住薛松的手:“可惜了大哥,兄弟和您一见如故,要不是您要赶着回北辰国,真想和您把酒言欢,畅聊一整日啊!”
薛松道:“孙总有别人保驾护航到北辰国去,他肯定会留下我来处理总护法和黄赤俩人的。”
“哦?当真?哈哈!”
顾言双手抓住薛松的手:“大哥,给小弟个面子吧,今晚咱们痛饮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