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叫了起来:“大哥!你做什么?”
薛松的短刀全部没入胸口,然后缓缓拔出,面无表情:“我不挨两刀,你们走得了吗?”
顾言当即头皮都炸起来了。
双腿发软:“大哥,别……”
薛松说着又朝着自己捅了一刀。
顾言当时眼圈儿就红了,直接扑过去:“大哥!”
薛松道:“我和顾总您一见如故,可惜,我身为孙总的保镖门徒,必须按照他的指令行事。今日有高人来劫人,呵,竟然连我都身中三刀,无法阻拦。算是黄赤和那狗屁总护法命好吧。”
薛松拔出刀还要捅自己第三刀,顾言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大哥!咱们剧本稍微改一下如何?你身中两刀,不能追击,所以让他们劫走了人。这俩货已经被揍成了这个德行,孙总的气也应该消了!孙兴隆有九转续骨散保命,估计这会儿骨头已经在愈合了!”
“两刀能行么?”
“能行能行。”顾言回头道:“你们说,是不是能行?”
大家本来还懵着呢,此时赶紧七嘴八舌说起来。
“对对对,能行能行,身中两刀换成我我绝对是信了!”
“对啊,别捅了,再捅就出事了!”
薛松微微一笑:“赶紧离开吧,一会儿我的兄弟醒过来了。”
顾言后退两步,眼含热泪,抱拳拱手,深鞠一躬。
“哥哥的大恩,愚弟此生铭记!没齿难忘!”
薛松点点头:“以后记得我是你哥哥,就可以。”
“哥哥!”
“快走!”
顾言抹去眼泪:“走!”
地勉走到跟前,抱拳拱手,也深鞠一躬
之后的众人路过薛松,皆是如此。
月光下,窄巷中。
一个古老的礼仪重复上演。
每个人都感觉心情激荡!
他们敬佩薛松,也敬佩顾言。
这套礼仪,比他们所有下过的跪、发过的誓都更真诚,更发自内心,更心潮澎湃。
这就是男人的浪漫。
沉重且富有诗意。
将黄赤和总护法放进车里,车队快速开走。
到了江边。
顾言披着风衣,看着月光在江面上波光粼粼,沉默不语。
玄宁凑了过来:“顾总,总护法带来了。”
总护法已经站不住了,需要胖瘦两个小护法扶着才可以站着。
顾言看着总护法,总护法先笑了:“咋的?想把我沉江是吗?”
总护法看着江面:“也行,已经是个好归宿了。”
顾言白了他一眼:“我就问你一句话,即日起,桥归桥、路归路,行不行?”
总护法一愣:“你……你不杀我?”
顾言拄着江边的栏杆:“我同你有仇?”
这句话,让总护法愣了。
没仇吗!?
我遭这老些罪,都是因为你!
不过又一想,呵呵,是啊,有仇吗?
明明是自己这头先动手的,被顾言一次次击败,是自己技不如人啊。
除此之外,有仇吗?
总护法笑了:“好像还真没有。”
顾言道:“你走吧,大组织会追杀你的,以后的路,你自己走吧。”
“叛出了大组织,我已经没有后路了。”
“路是人走的。”顾言道:“我第一次见到擎苍,我也以为我没路了,还不是走到了如今?我和擎苍会一直斗下去,直到他对我没兴趣为止。这是我选的路。”
“你……你觉得自己能赢尊上?呵呵,你对他不了解。别看他眼下这般境遇,实际上他……”
“域外天命风水师嘛!”顾言伸了个懒腰,大衣要掉的瞬间,玄宁一把接住,好好的抱着。
“天赋异禀,才华横溢,在域外立功无数,是大组织北辰国总舵主的干儿子。他本来应该是上四门的高手,因为一场鏖战损了精元。来南国就是统合一下各大财阀,为他以后上位搞几个存钱罐的同时,让这边所有附属于四大家族的众风水师……全部臣服于他!”
顾言看着总护法震惊的脸。
“你信不信?我能赢到最后!”
总护法看着顾言,他不像是虚张声势,他是真的很自信。
“我……”
“你也一样。”顾言道:“老话讲,否极泰来,倒霉的事儿多了以后,总会出现转机。不过你得抱着希望,继续活下去,斗下去,只要一息尚存,就不能听天由命,放弃躺平。”
总护法的内心大受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