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李轻尘带着拒寒在巨石上修炼,幼清幼闲两人就在逍遥居里侍弄花草,美其名曰:修养身心,陶冶情操,感受万物之生长,探查天地之奥秘。
两人很有情趣,喜欢种松柏翠竹;而李轻尘却不一样,他觉得种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呀,不能吃,劈下来当柴火,还不好烧。于是,在他呼天抢地的哀求和撒泼耍赖的坚持下,几人在院子里种了三棵枇杷树。
拒寒来的时候,树上已经长出小小的果子来了,她天天巴望着这些果子快些长大。
渐渐地,枇杷果开始变黄,她就忍不住用手去摘那些挂在低处的果子,却惨被小师叔打手,“贪吃鬼,着急什么,还没熟!”
她就只能撇着嘴,满脸遗憾地把手收回来。
这天,拒寒一大早就被窸窸窣窣的走动声、人声给吵醒了。什么事?这么热闹。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睛勉强能睁开了,就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想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结果就看到幼清和幼闲师兄在琵琶树下,扯着一张床单,把床单大大地拉开。幼闲一边拿手指着树的方向,一边扯着嗓子对树上喊:“那边!那边!”
“哪儿呀?哪儿呀?”紧接着就听到了小师叔的回应声,拒寒抬起头,透过茂密的枇杷叶,看见李轻尘站在中间的树干上,怀里抱着一捧枇杷果,还在张望着,看近处有没有漏网之鱼。
“就在你脑袋后面呀,我就说你眼神不好吧,你还不信。”
“你后脑勺长眼呀,还能看到背后的东西?”他一边毫不留情地回嘴,一边又顺从地把那株枇杷摘了下来。连带着怀中的,一起丢了下来,被幼清和幼闲牢牢地用床单给接住了。
小师叔这个人,说靠谱也靠谱,严肃起来,隔壁山头的小孩都能被他吓哭;不靠谱的时候,什么瞎话、浑话成串成串地蹦,收都收不住。而幼闲师兄也是古灵精怪,言语犀利。于是,两个人的斗嘴便成为了逍遥居的日常了。
不过,这一大早就开始互怼,会不会有点太过分了,想到这里,拒寒无奈地扶额叹息。
额,不对,他们在……摘枇杷!只能说身体已经苏醒,但是大脑还在沉睡的拒寒,智力已经成功倒退回了出生前。在窗户那里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们在做什么。
“你们摘枇杷怎么不叫我呀?太不讲义气了!”拒寒一边对着他们三人的方向大喊,一边气鼓鼓地往外面冲。
就在前天,拒寒看到饱满的枇杷果已经挂满枝头,就缠了他们要摘,一个个都说忙,没有搭理自己。结果,今天一大早另外三个人就撇下自己,兀自摘了起来。
“你睡得跟个死猪一样,谁叫得起来你呀?”李轻尘回嘴道。
“可不能怪我们,是你小师叔,一大早不知道发什么疯,把我们从床上给揪起来,说要摘枇杷,你不答应还跟你急。看看,还把我们的床单都给掀了,说是征用了,用来接枇杷。”幼清摊手解释道。
“你看看我们这个样子,脸都没来及洗,头也没梳,鞋还没穿好,就被他拉出来了,我到现在脑袋都还懵的呢!难道我们不可怜,我们不无辜!”幼闲师兄委屈地说着,拒寒总觉得他马上就要拿袖子来擦拭眼角的泪水了。
拒寒一看还真是的,幼清师兄头发随意地披散着,眼神迷离,脸上带着一种生无可恋的表情;再看看幼闲师兄,也是一样,他的鞋子还穿错了,颜色都不一样,根本不是同一双。
拒寒看到他们这幅模样,本来还气鼓鼓的,瞬间就憋不住笑出了声。
幼闲师兄继续说道:“他说要叫你,我们那是拼命地拦着呀,说小师妹每天修炼好辛苦,让她多睡一会儿吧,他这才没去的。我们这么体贴你,你怎么还来怪我们呀!”
“原来是这样呀,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们了。所以……小师叔都怪你。”拒寒叉着腰对着树上的人喊道。
“你们一唱一和,跟说相声一样,都把矛头对准我是吧。我是吃你们米了,还是欠你们钱了。”
“师父,你还真说对了,你哪天吃的饭不是我们做的,天天吃我们的米还好意思说。说到钱,我还真想起来了,你上次借我十两银子到现在都没还我呢,你到底啥时候还!”幼闲不甘示弱地回击。
李轻尘一听好像的确是那么回事,竟无力反驳。再听到幼闲提起还钱的事,连忙开始扯其他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