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拒寒和林五月一起在操场上加练了一会儿。等到她和林五月分开,回到伴月居的时候,夜已经深了。
回廊上挂着灯笼,四周却还是化不开的黑暗,四处影影绰绰,一不小心就被胆小的拒寒看成了张牙舞爪的怪物。
当她路过花园的时候,突然依稀听到一阵哭泣声,“呜呜呜”。
等拒寒侧着耳朵,专心去听时,哭声却消失了。
难道是我出现了幻觉?她心里想着。可等她挪动步子准备离开,那凄凉的哭声又响起了。
拒寒心底害怕,却又被声音吸引,忍不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花园里,凉亭内,一个白衣女子,长发覆面,伏在石桌上。
一只手臂,以十分诡异的角度反折着,耷拉在桌下,皮肤呈现出可怖的青紫色。
“啊啊啊,鬼呀!”拒寒一看见这可怕的情景,就吓得叫出声来。
没想到,那白影也被吓了一跳,惊坐起来,颤抖地说了句:“鬼?”
那白影坐起来,拒寒才终于从披散的头发中,看清了“鬼”的真容,竟然是黄凤喜。
拒寒冲上脑门的血终于开始回流,她一边安抚着自己的小心脏,一边快步走向凉亭,来到了黄凤喜身边。
拒寒发现她面无血色,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头发凌乱地披散着,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十分糟糕。
“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在屋子里呆得有些闷,想到外面坐坐,没想到吓着你了。”
“没有没有,是我大惊小怪了。”
拒寒近看才知道,她大臂和小臂呈现出的诡异角度,是因为骨折。
“你手脱臼了,是不是练剑的时候摔伤的。你怎么不去治,不疼么?”
拒寒想起她拼命练习的画面,关切地问道。
“我一会儿就去。只是心烦得很,想先把有些事想清楚。”
“什么事,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说。”
黄凤喜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这脱臼,其实不是练习御剑摔的,是被卞奴推的?”
“卞奴?”拒寒吃惊地长大了嘴。
“也不能怪卞奴,如果不是那个人,卞奴不会这样做。”拒寒知道她说的是白流雨。
原来,今天下午她练完御剑,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厨房做了白流雨喜欢的吃食,给他送了过去。
没想到白流雨看都没看一眼,就嫌弃地把盘子摔在了地上,浪费了她一番心血。
黄凤喜忍不住哭了,毕竟再坚强的人,看见所爱的人对自己如此冷漠都会伤心欲绝。
白流雨不仅没有安慰她,反而轰她出去,说看到她哭就心烦。
黄凤喜固执劲儿上来了,不愿意走。白流雨便让卞奴赶她出去。
卞奴对白流雨言听计从,便把她推出门去。
哪知卞奴力气太大,黄凤喜一下子没站住,摔倒了,还把手磕到了台阶上,手臂便骨折了。
在这个过程中,白流羽完全没有出来看过一眼,她忍痛在台阶上坐了好一会儿,终于默默地离开了。
要知道,比身体上的疼痛更折磨人的,是内心的绝望。
拒寒听完黄凤喜的讲述,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为黄凤喜这个痴情不悔的姑娘感到不值。
她这么好,白流羽那个渣男根本配不上她,不值得她对他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