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五镑的薪资很高吗?
并不高,这只是一名血汗工厂的工人的平均薪资。
良心一些会付足王国法定的最低薪资的工厂,一般是发一周十镑的薪资;警局内,最底层的巡警也有一周十五镑。
而一块够一家三口吃一餐的黑面包,一般是一先令一块。按一日三餐,一周光饮食就要花两镑一先令,几乎相当于周薪的一半。更别提其他诸如住宿、生病等方面的花费,只有夫妻二人全部工作,才能在南塞勉强生活下去。
所以说,一周五镑的薪资真的很低。
议员站在台上,一只手握成拳头,言语中带着极强的感染力。
“原住民要做的太简单了,他们只需要活下去,找个工作努力地为我们高贵的王国人服务就好,然后随便找个相配的猴子结婚生子,等生下的孩子长大后,继续他父母的工作就好。
“而我身为议员,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除了要让台下的大家过上更好的生活,还要为了王国而殚精竭虑,甚至需要在议会上因为那些有关土人的提案而消耗脑细胞。
“可即便如此,原住民居然不领情,甚至派人来对我进行报复。”
议员拉过自己的儿子,指着两人包扎好的伤势,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叛徒,我们中出了叛徒。
“居然有人身为高贵的浅色人种,收了土人的脏钱,先是将我儿子的耳朵硬生生扯下,再接着把我殴打到几近毁容。”
台下的听众看着台上父子二人的悲惨模样,嘈杂的议论声轰地响起。
“谁给那些贱种的胆子?居然敢对议员先生动手?”
“叛徒!不愿意站在我们一边的叛徒,一定要揪出来!”
台下嘈杂的声音渐渐融合成一个声音,跟着议员安排在人群中的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口号。
“严惩叛徒!”
“严惩叛徒!”
“制裁贱民!”
“制裁贱民!”
极具煽动性的口号喊了好几遍,才在议员的动作示意下停下,正当他准备继续演讲时。
场间的众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像是某种乐器的声音。
苍凉的笛声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欢快情绪。
议员四下张望,想要找到是哪个家伙,敢打断自己的演讲。
后方的人群分开,让出一道身影。
一身纯黑色的正装,压下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孔,让议员认不出是谁。
而在那人手中的似乎不是什么乐器,仅仅是一片随处可见的树叶。
如泣如诉的叶笛声中,议员看清了那人露出的黑色皮肤,当即心中窃喜。
对他来说,刚好给被煽动起情绪的市民一个宣泄口,反正死个原住民不算什么。
想到这里,议员大声地呵斥着那人:“原住民,谁给你的胆子,打断我的演讲?”
底下的人群听到这话,也一股脑地对着那人呵斥。
“贱民!”
“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
“还不快滚?”
一个悠长而悲伤的尾音结束了这一曲,黑衣人抬起头,将帽檐推高,面带笑容地大声问道:“这位议员先生,你再看看我是谁?”
议员在看到帽子下面孔的瞬间,变的惊慌失色。
没错,正是在人群后听了一阵演讲的立文。
“他不是走了吗?我昨天亲眼看着他上了海神号。
“不对,就算是他我也不怕,这么多支持我的市民,他还敢动手?但凡他有动手的意图,立刻就会被情绪已经被我煽动起来的市民一涌而上地揍趴下。”
想到这里,议员定下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