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辩知:“案发现场的门窗,是否有破损的痕迹?”
警方证人:“没有。”
郑辩知:“您刚刚说案发现场,有红酒和玻璃杯是吗?”
警方证人:“是的。”
郑辩知:“我相信您应该提取了,红酒瓶和玻璃杯上的指纹吧?”
警方证人:“是的,对案发现场,我们做了非常细致的侦查工作。”
郑辩知:“您提取到了谁的指纹呢?”
警方证人:“只有马尔科·罗西和玛丽·史密斯的指纹。”
在快问快答之中,郑辩知抓住了一个突破点:
“也就是说,根据所有证据,只能证明马尔科·罗西在没有破坏门窗的情况下,进入了房间,与玛丽·史密斯饮了酒,拿起过高尔夫球杆是吗?”
警方证人下意识地点头:
“是的。”
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个认同将会动摇此次起诉的证据基石:
“但是……”
郑辩知不会让他收回刚刚的话,这就是他需要的答案:
“您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我相信陪审员们,会有自己的判断。”
约瑟夫·罗西得意地探着他的脑袋张望。
陪审团和旁听席上,每一个人的表情变化,都落在他的眼睛里面。
他们的惊愕、他们的思考、他们对于检察官的怀疑……
原本一边倒的谴责变得混沌,好像罪恶也在其中被消弭。
简直就像大夏天里面喝了三升冰水一样舒爽。
本不应该在此时发言的西奥多·亚当斯,实在忍不住了,他无法接受在法庭上出现,类似诡辩的逻辑游戏:
“这难道还不能证明马尔科·罗西就是凶手吗?”
“在玛丽·史密斯死的时候,现场没有第三个人了。”
郑辩知缓缓地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看,你又急。”
“不要总把妄想投射到现场,真相不是唯心的家家酒游戏,当然有第三个人,只是你现在不知道、不理解、不相信。”
“你难道忘记了刚刚出庭的证人了吗?”
“检察官先生。”
西奥多·亚当斯怒拍桌子:
“你可能真是疯了,为了给你的当事人脱罪,你已经想要颠倒黑白了吗?”
如果给他机会,他一定要立法禁止讼棍干律师行业。
郑辩知的语气依旧不急不缓:
“当然不是,你忘了吗?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是查明真相。”
“你有没有想过,有些看上去的受害者不是真的受害者呢?”
西奥多·亚当斯听见这句话,一时之间心跳如擂鼓。
怎么可能?
作为检察官在刑事案件之中,提起诉讼,能把起诉对象都搞错的话,他也算是毫不专业、颜面扫地了。
郑辩知张口就是要了他职业生涯的命!
“你空口无凭,没有证据!”
郑辩知重新将视线,投向警方证人。
他抬起一只手,礼貌地向对方寻求帮助:
“警官先生,我可以请您翻开您准备的资料,展示在侦察现场拍的其他照片吗?”
警方证人只能点头: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