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太阳报》是没有半点社会责任感的低级报纸,为了销量,主编能够允许编造的新闻上头条,用那样夸张恶劣的言辞,指责我们的所作所为,完全就是妄图用新闻的第四权力,来干扰美国的神圣的司法。”
“我可怜的妻子现在还尸骨未寒,杀害她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您一定要为我们伸冤!”
这样丰富的言辞,显然不是他这个高中辍学的艺术家,能够说出来的。
在西奥多·亚当斯看不见的地方,他不知道与自己的私人律师交流了多少遍,才能耳濡目染的说出这一套诡辩的说辞,听得检察官脑壳疼。
又像回到了法庭之上,与郑辩知对峙的时候。
妈的,讼棍教的。
西奥多·亚当斯自从休庭之后,就不大爱听相关人员的情绪输出。
他反思过自己,就是听了太多废话,才导致办案过程之中疏漏了重要的细节。
他有资格在任何案件相关人员面前单刀直入:
“噢?是吗?你真的爱你的妻子?”
戴维·史密斯还沉浸在自己刚刚酝酿的情绪之中,没有察觉到西奥多·亚当斯语气之中的危险。
他是一个浪漫的艺术家,并不理解其他职业的成年男人,根本不会对成年人问你是否爱谁。
“当然,我爱她胜过爱自己。”
西奥多·亚当斯冷笑一声:
“那你会用烟烫自己吗?”
被点破了美好家庭下面的肮脏,戴维·史密斯肢体动作中出现了对抗的反应,他压下下巴,语气不受控制地骤然改变:
“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西奥多·亚当斯也不管这里是不是什么法庭了,就算生在政治世家,他也最讨厌演戏的人。
他的直觉总是无比敏锐。
现在他想要通过激将的方式,问出点什么别的东西:
“尸检报告提到的伤疤、史密斯夫人心理医生关于她产后抑郁症的证言,还需要我列举其他证据吗?”
戴维·史密斯似乎早有预料,他一瞬间卸掉脸上原本的任何情绪,像画皮鬼展露出真身那般,面目狰狞:
“心理医生的证言又能证明什么呢?不过是空口无凭,也许这一切都是马尔科·罗西和他的律师想要让你看到的呢?你有没有想过是他们想要陷害我!”
他有的是自己的一套说辞,家庭内部的伤害留不下什么直接的证据,玛丽·史密斯已经彻底死去,也没有机会再出来指证他了:
“我妻子手臂上的伤是她自残!当时宝宝去世后,她郁郁寡欢,甚至患上了臆想症,所以才开始自残。”
“如果不是我时时刻刻陪伴着她,关注她的状态和情绪,也许在她出轨找那个小白脸马尔科·罗西之前,她就已经自己将自己杀死了!”
“我从未伤害过我的妻子,我根本不知道她曾去看过心理医生,这个人可能就是个江湖骗子。”
“即使上了法庭上,我也是这样的说辞,我的律师朋友告诉我,在法庭上,我有权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