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戈持剑往前走,苍草的单面巨斧便挥挡在残戈面前。
“你干嘛?”残戈眉梢微扬,对上苍草肃穆而坚毅的目光,遂收剑退回,“好吧,如果你这么坚持……在你还能动之前,我绝对不会出手。”
残戈退到三尺外的树边,这里能将苍草与久弓的站位看得一目了然。盘根错结的泥泞有数十根巨木砸在上头,苍草无惧于先前被久弓掀飞的杂枝乱叶,黑色无袖背心沾黏着荫叶,他举步踏上倒下的粗干,身形暴露在炽热阳光之下。
另一头久弓不知何时走到怜湖旁边,繁复黑袍收拢在大树的阴影中,白若透紫的肤色被衬得更加苍白。他将发颤的怜湖护在身后,张开细长如骨的双手,一把刻镂精致花样的小刀便从袖口落到手中,被他稳稳握住。他一甩乌黑长发,扬头勾勒出嘲弄的笑容。
数尺之间,一明一暗。
“久弓五锡枷。”苍草突然开口打破沉默,“我今天,可能打不赢你。”
久弓轻笑一声,笑如银铃、颤如雀鸟的尾音。
苍草皱起流露英气的浑黑剑眉,“我要证明,你给怜湖的爱是伤害,因为你自私自利,罔顾怜湖的感受、情绪,你不惜伤人都要得到怜湖,结果害她走错了路,变得这么故步自封。”
“我……苍、苍草你在说什么──”怜湖焦心大喊,但她依然躲在久弓身后,从残戈的角度隐隐可见她正在发颤──兴许被迫待在久弓身边,让她很是害怕。
苍草沉声低喝,“怜湖,我喜欢妳。我一直在想办法救妳,因为我知道,妳有妳想要的东西。可是他们说的对,妳要长大。跟水麟分别很痛苦,我知道,但是未来还会有人陪着妳,就算不是我也一样。”
“真情告白挑这时间,你真的没在跟我开玩笑?”久弓耻笑,“小公主答应我的喔,她答应我要跟着我走,我想这样就算完成你的遗愿了吧?”
银色的单面巨斧被猛然拉到苍草身前,斧炳被粗大的双手紧紧握住,连带苍草的声音都紧绷起来,“她可以跟任何人走,除了你。”
久弓手握的小刀转了个方向,刀刃直对手腕,划出一道血痕之时,苍草立刻挥起巨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