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尘没有追究,许欢歌往他身后看了看,没有跟随的小沙弥,也没有问东问西的贵人们,显然是一个人自己来的,于是问道:“住持怎么来了?”
无尘双手合十,微微俯身,温声说道:“无尘左思右想,觉得将军还是莫要因为无尘而怀疑夏施主了。”
许欢歌眯了眯眼,突然一笑,装傻道:“住持这是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无尘的目光看向了许欢歌腰封处露出了一点信纸角,叹了一声说道:“寒山寺不大,寺内发生的事,贫僧是知道的。”
许欢歌看向无尘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锐利,声音也冷了几分:“住持知道?今日夏枯与台太子密谈一事也知道?”
无尘抿了抿唇,颔首说道:“知道。”
许欢歌呵笑了一声,反问道:“既然住持也知道,那你便说说,我该如何放心?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却习得一身武艺、写的一手好字,身上的杀戮,连我看了都胆寒,他出现的时间,他做的所有选择,现在回想起来像极了安排好的一样。而他今日见谁不好,偏偏见了太子,你让我如何想?”
且不说她的私仇。朝中上下谁人不知,许家地位堪忧,若是被拉进太子党,将来有朝一日楚凌霄他能登上皇位也罢,若是楚明一心不想他登上皇位呢?本就岌岌可危的许家根本赌不起。
无尘自知此事理亏,低眉微思后,与二人说道:“跟我来吧!”
许欢歌看向了叶辞,见他点了点头,便跟着无尘走向后院的厢房。
寒山寺地方小,最近香火旺盛,才又搭了厢房,如此一来,本就拥挤的地方,更是错过复杂,无尘带着他们二人七弯八绕,来到了最深处的一列。
原先寺庙内的人便提醒过他们,此处是佛寺僧人的居所,北大营的人虽然要巡逻,但还请尽量放轻脚步,住持不喜热闹。
无尘带着两人来到最角落的厢房,两侧皆有房间,右边门牌上挂着的正是无名的名字,而另一侧厢房上的门派却是没有名字。
无尘带着他们来到那件没有名字的厢房前,轻轻地推开了房门。
这是一处很简单,但是却被精心布置过的厢房,与其他厢房不同是,这里不仅放置了一些小孩的玩意儿,还有字画典籍、笔墨纸砚,全然像一个一般人家住宿的地方。
许欢歌打量着房间,心中不免疑惑,寒山寺这么多只知道念经的秃瓢,怎么会有人有这样一件房间,难不成是无尘的个人爱好?
她的目光回到无尘身上,只见他如同回到自己房间一般,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但动作却是小心翼翼,十分珍视里面的一切物件。
“二位,请坐吧!”无尘伸手指了指房间内的椅子。
许欢歌坐下后问道:“这里是?”
无尘看着房间内的陈设,脸上不禁带上了几分笑意,似有温暖似有眷恋,“这里是夏枯的房间。”
许欢歌一愣,她之前便从小沙弥的口中得知夏枯以前在这里住过,但是没想到他居然就住在此处。
无尘开始解释带二人前来的目的:“将军,接下来你想知道的故事可能有些长,但祭祀马上就要开始,如此闲暇的时光太过难得,还是现在让二位知道吧!”
无尘说起话虽带着三分笑,却让人觉得很是有距离感,一点也不和蔼可亲,至少许欢歌是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