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夏枯知道,无尘这是想保全自己,可他生来就不爱当缩头乌龟。
夏枯低头掀开衣摆,将中衣撕了一块,分成了长条,拉过无尘的手见他微微有些抗拒,夏枯很是霸道的将他的手夹在了自己臂弯下,用布条先给他包扎。
“无尘,你渡不了的人,我来杀。”夏枯看着无尘的伤口,眼中的杀意更浓,但抬头时,眼中只剩眷恋与不舍,“只是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护你一生。
无尘拉住夏枯的手,他不相信夏枯会出手对刚刚说话的百姓动手,那他要杀谁?
“你要干什么?”无尘紧紧抓着夏枯不放。
夏枯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心中暗叹了一声,想起刚刚厢房里无尘对自己的冷漠,鼻尖微微泛酸,一把搂住无尘,低头靠在他的肩膀,轻声道:“无尘,我是认真的。”
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话毕,夏枯松开了无尘,拿开他拉着自己的手,转身离开了寒山寺。
“夏枯,你回来!”无尘跟着夏枯一路跑,可他根本追不上夏枯,只能看着他下山,往京城而去。
无尘感觉自己从未有过的无力,心中似乎有一块破裂,戳得他很是难受。他一路精神恍惚地回到寒山寺,呆坐在蒲团上谁也不理会。
百姓们看着地上的尸体很是害怕,可他们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走,离开了寒山寺外面到处都是乱臣贼子、杀人不眨眼的官兵,还不如呆在这里,有饭吃有地方住。
寒山寺的人见百姓们不再闹,便默默地收拾好了前院,一切照旧,只是心中还是担心着住持。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消沉的无尘。
而夏枯,离开了寒山寺之后,直奔征兵所,同年上场杀敌,与京城所有将士一同冲锋陷阵,大退叛军。
京城之乱与同年年末结束,时长九个月。大战结束,百姓纷纷上街起义,痛诉朝廷不公,讨伐当今皇上。
皇上诏书即下,一改往日条例,大赦天下、拨款赈灾、开仓放粮,桩桩件件似是安抚民心,百姓尝到甜头便不再提。
但又闹事者谋利,依旧反叛声高喝,于下年年初斩首示众,从此京城之乱被刻意掩盖,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的不再被提及。
而结束战事后的夏枯没有回到寒山寺,而是去了东边防军,当年所有新兵离开京城时,夏枯在寒山寺脚下停驻了许久。
他一人仰望着山上的寺庙,心头渐暖,无尘,等我回来,给你带来一片净土。
来到东边防军之后,夏枯从伙头兵做起,烧火砍柴,兢兢业业。
东边的战事极少,没有什么性命之忧,除了平常的操练,就是士兵们聚在一起比武的时候。
而此时,夏枯总是一个人躲起来,拿着泛黄的纸张偷偷写信,每个字都是极其认真,脸上的笑意更是直达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