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痛感,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
我强力的忍着,倔强地不想表现出我的脆弱。
“哎呀,扎歪了。”她大喊。
我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举着我的手不敢晃动一下。
接着,她用她的手指推动我手背上的针,应该是试图把它推到正确的位置上去。
那根冰凉的针就肉眼可见的在我的肉里开始慌乱地移动着。
那一刻的恐惧,终于让我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像沉重的子弹,砸在我的大腿上。
“哎哟,都多大了,打针还哭啊?”站在旁边的我妈尝试着开导我。
她的不理解,让我更加的崩溃了,哭得更加伤心难过起来。
护士见我这样,似乎是被我吓到了,连忙叫另一个年纪稍长的护士过来帮我扎针。
她把针从我的肉里拔了出来,看准,一扎,就进去了。
挂好了点滴瓶,我妈就在旁边安慰我,然后问我要吃什么?想吃什么?
我还没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劲来,一个劲地傻摇头。
直到她说:“你等一下打完点滴,就自己回学校啊。”
“我等一下回去晚了,怕没有车了。”
“明天,你自己跟老师请假,出来打剩下的点滴啊。”
我终于清醒了!
生在这样家庭里的女娃,有什么资格矫情的。
我没有看她,只是喉咙哽咽的难受“嗯,你去吧。”
我习惯了这样去回答她。
她们的任何要求,我都必须答应。
刚上小学的时候,她给我报好名,领好书本,把我领到教室就说要外出打工了。
一次过生日的时候,蛋糕都还没有吃完,又说是要赶时间去外地工作了。
我得荨麻疹的那一次,弟弟也生病了,当然,我又是被抛下的那一个,她抱着弟弟去医院治疗去了!
所以,我已经习惯了。
就像她曾经跟别人说过的“我女儿不在我身边,习惯了,有什么好想念的。”
她离开之后几个小时,护士帮我拔了针。
我就捂着死里逃生的手背,拿着东西,回学校了。
到了教室。
“州州,你下午,去哪里了?”江涛问我
“我这不,被你传染了嘛,牙疼去医院了啊。”我装作没事的样子。
“瞎说,牙疼又不是传染病。”
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不逗你了”
“我是长智齿。”
“好吧。”
“那你以后也不能吃硬的东西了,只能跟我一样喝粥了!”他笑着看着我
“你倒是开心呀,以后就没人嘲笑你,跟个没牙的老头只能喝稀的了,对吧?”我笑着说。
“是呀,现在我们是同病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