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此时已经走出了院子的门外。
杨师爷见状,额头青筋狂跳。
他觉得,秦安这是在藐视他,还准备再说上两句狠话。
可就在这个时候,秦安转过头,目光淡定的扫了他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杨师爷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立,感觉全身上下,犹如被烈火炙烤一般。
仿佛自己要是再说出一句话,很可能会有凄惨的结果等着他。
这一刻,杨师爷才想起,秦安一个人宰了救苦教母。
他也明白,秦安眼神中的意思。
杨师爷硬生生的,把剩下来的话全部都压了回去。
很快,秦安的身影消失不见。
杨师爷转过头,看向欲言又止的陈定,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便朝着内院走去。
等到杨师爷离开之后,前面的院子,就只剩下陈定一个。
陈定脸色复杂,想了又想,最终什么也没说,悄然离开了这座院子,回到了捕快房。
院子内,又一次恢复安静。
在这里,就仿佛往常一般,没有掀起风浪似的。
杨师爷自打离开了前院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后院。
此时此刻,后院之内,郑县令正在院子中的石桌前饮着茶水。
今天的操作全是他默许了的,杨师爷也是他知会的。
郑县令觉得,自己这一套操作,秦安绝对进退两难。
他只需要一个可以加入诛邪司的手下,加入之后秦安想要干什么,对他的态度又如何,他不在乎。
因为他一心只想着往上面提升。
就在这个时候,杨师爷从外面脚步匆匆的赶了过来。
郑县令见此一幕,放下手中的酒杯,皱起了眉头,用一种读书人的文雅姿态开口说话:“本官和你讲过,做人做事不能急躁,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必须从容不迫。”
杨师爷听到这些话,赶紧止住脚步,飞快的整理身上的衣服。
郑县令看到杨师爷恢复冷静,这才满意的道:“说吧,究竟发生何事,这天塌不下来,安宁县仍然会安宁。”
作为读书人,郑县令是最讲究读书人风范的。
杨师爷点了点头,犹豫片刻之后,又往前走了两步,小声说道:“大人,秦安直接递交了辞呈,从此便不是衙门的仵作了。”
当这句话说出口时,本来正在给自己倒酒的郑县令微微一愣,手中的酒水将酒杯没过,流在石桌上。
郑县令的沉默状态,让杨师爷满头都是大汗。
片刻之后,郑县令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边,随后站了起来。
杨师爷赶紧跟上去,想要再说几句,却被郑县令抬手打断。
郑县令脸上的肌肉开始抖动,愤怒从无到有,浮现在脸上。
面前的石桌,被郑县令一脚踢翻,桌上的酒水洒了一地。
郑县令脸色阴沉:“他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没仵作的身份,本官看他怎么在安宁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