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种冲动，再看一次穆灵的前世，看清楚她最后的时光是在哪度过的，去把她的那条金属手臂捡回来，也许修修还能用。

“在这坐坐吧，反正也是最后一节了，坐到放学再去找王曦好了！”

“还是回去吧，卷子没写完呢！”

于明强硬地抓着穆灵去了体育馆那边，在年久失修的观众席上坐下。

“急这一会也没用，好成绩又不是靠做一两张卷子做出来的！”

看着病殃殃的穆灵，于明又想到了她过去阳光自信的笑容，一个背后有着鬼畜家庭的女孩子，还能笑得那么开朗，她到底是个坚强的人啊。

“听说幻肢痛很折磨人的，刚才你也没必要死死咬着牙，痛就叫出来好了！”

穆灵抚摸着手臂断桩：“不好，会被其他人关注的，我不想这样，我……”

于明知道她想说什么，她想当一个正常人，一个没入人海就不会再有人关注她的普通人。

“你爸还有多久出来？”

“快了。”

穆灵语气坚定：“这次我不会再给他一分钱了！”

“这么大个人了，总有办法搞到钱的！”

比如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借钱。

“那就让他去借吧。”穆灵的语气还是没变，平淡如水，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没关系的，找上门来那就打出去好了。”

于明想说就你这身子要把他们打出去？但是考虑到她的前身是女剑士……不对，前世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下课铃响了，穆灵从观众席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走吧！”

王曦相当重视这次聚餐，她就在二班外面的走廊上踱步。

“王曦姐！”于明和穆灵走到她身边：“走吧，一起啊！”

王曦看了眼穆灵：“她也一起吗？”

“对啊，一起啊！”

穆灵察觉到了王曦的不情愿，刚想要说自己不舒服不出去了，结果却听王曦说：“好啊，多个人也热闹一点！”

穆灵歪了歪头，刚才是错觉吗？

三人在校门口顺利地和通报黄搭上话。

“你不是全宿的吗？不行不行，回去回去！”

他一眼就看到了王曦，拿起她涂成了绿色的校卡。

“哎，睁只眼闭只眼啦，老黄！”

王曦脚都不停的，校卡都不拿，直接就走出去了。

老黄也没有追出去的打算，笑骂了两句之后就大声叮嘱几个人要注意安全。

以后就没这么好的事情了，王曦记得等到她毕业之后，学校就装了电子门禁了，全宿生除非有办法搞到那些外宿生的电子校卡，不然无论如何都出不去。

本来于明想去以前他吃惯了的快餐店的，但是王曦想去新开的那家麻辣烫，不过于明记得很清楚他在那家麻辣烫里吃出来过米虫还是小蟑螂来着，观感很不好，不想去。

但是于明吃惯了的快餐店环境很差，属于那种从菜品到装潢都是上世纪风采的老字号。

两人最后只能交由穆灵定夺。

她指了指更远一点的螺蛳粉。

然后两个人都反对，于明不想让衣服沾上那股味道，王曦觉得螺蛳粉很臭。

所以大伙就只能慢慢走着，看看街边有什么能吃的。

“要不那家甜品店？说是甜品也有快餐能吃，面啊饭啊都有的！”

在走街串巷，七拐八拐离学校老远之后，王曦指了指十字路口边紧挨着福利彩票的店面：“还是我们学妹家里开的，估计能有折扣！”

穆灵是心动了，她是想着吃得越便宜越好的。

于明无所谓。

“哎呀，王曦姐！鸡爷？还有这位……”

刚进门，就发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抬头望向了他们。

学校在高二下学期之后就不订校服了，所以于明几人都是穿着常服的，在看到这女生的时候校服都还愣了一下，随后才想起来，哦！我们学校也是有校服的。

还有就是，于明看着这个学妹的脸，也想起了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