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郊区,茅草屋前。
数十个江湖儿女披甲执刀聚在一起。
在他们前方站着个头戴斗笠,腰插双刀,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沧桑中年。
中年男子手指敲了敲身前瓷盆,声音沙哑道:“交钱,交钱,老规矩,进镇之前先交钱,一人五十两纹银。”
“五十两,刀爷,一个月前不是只要三十两吗?”有江湖人大叫。
“是啊,刀爷,两个月前,我找马癞头带路进清水镇取血,也才三十两啊!”
“进清水镇取血也好,找美女蛇也罢,带路的行情价一直都是三十两啊!”
人群炸锅,江湖儿女愤慨不已,坐地起价也不能这么起啊!
被诸多江湖儿女尊称为刀爷的中年男子敲了敲瓷盆。
叮叮叮三声响后,人群安静下来,刀爷开口就是王炸:“马癞头死了,吹牛季这会儿多半正在配种,王三炮三日前也失踪了,现在还在带路的带路人就剩我一个,我要价高点怎么了?”
“我他娘的可是提着脑袋挣钱,要价高一点怎么了?”
刀爷大吼道:“五十两纹银,不二价,想去的就给钱,不想去的不强求!”
“马癞头竟然死了?”
“吹牛季,季爷这等老手,竟然也会被抓去配种,这,这不可能吧!”
“炮爷也失踪,难怪几日前我给他传信,一直没收到回信,他该不会也被抓去配种了吧?”
人群议论纷纷,显然对刀爷说的消息没有心理准备。
马爷,季爷,炮爷,刀爷。
清水四爷每一个都是在清水镇里杀进杀出至少五年以上的江湖好手。
现在刀爷却说,其他三爷一个死了,一个被抓了,一个失踪了。
“刀爷,镇里面的那些东西这会儿不都是在冬眠吗,还有谁能杀人,抓人的?”
“总不能是化形的蛇妖亲自下场吧!”
刀爷闷声道:“不是蛇妖,也不是人,是不人不鬼的阴鬼门弟子!”
“阴鬼门!”
“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卷进来了?”
“这个我知道。”
“前段时间御水门的门派至宝御水珠不是差点被阴鬼门弟子盗走吗,因为这事御水门掌门大怒,派出弟子连端了阴鬼门好几个据点,掀起两门大战。”
“嘿嘿,御水门不是有个长老在皇宫里当贵妃娘娘么,她在宫里使劲了,在皇帝耳边吹了枕头风,近几日各州、府、县的除魔司几乎放下了其他事务,专门针对阴鬼门弟子展开了捕杀……”
“除魔司下场后,干不过御水门的阴鬼门掌门无奈之下投靠了蛇婆,门人弟子如今全都在古战场,还放狠话说要将御水门弟子全抓去给蛇婆的后代子嗣当供体。”
“阴鬼门掌门疯了吗,御水门可是外嫁了好多的出水芙蓉,单单一个贵妃就让阴鬼门元气大伤了,要是那些外嫁的出水芙蓉说动夫家势力,一起出手,阴鬼门怕是得灭门吧!”
“蛇婆可是准妖王,朝廷派大军围剿几次都铩羽而归,有蛇婆庇护,阴鬼门传承断不了的!”
“这等大事,我们瞎操什么心,还是说说要不要进清水镇吧!”
“没钱了,家里孩子,妻妾都快吃不上饭了,不进也得进,五十两就五十两吧!”
“冒昧问一句,你几个孩子,几个妻妾?”
“妻妾三十一个,孩子百来个吧!”
“……”
“阴鬼门弟子神出鬼没,防不胜防,这次家伙什没带齐,我下次再来吧。”
“我生平最怕鬼了,撤了,诸位好运。”
“我也走了。”
“唉,我还是回春风镇卖身吧,趁年轻体格好,多挣点钱养老。”
“兄弟,带我一个,秦淮河混迹整八年,棍棒精通,尝过的客人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