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手帮帮他。”陶靖潜问道，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因为计划，顾言作为他们计划里最为关键的部分，如果死了，他们会很麻烦的。

“还要再等等。”院长双手负立，并不急躁。黄志已经等了很多年了，早就学会了忍耐。

中年人索性闭上了眼睛，这场战斗独属于顾言，他们不能出手，只需要等待，等待顾言解开封印的那一刻。

陶靖潜也不是多话的人，仅仅说了那么一句话后，便不再开口了。

“那这个家伙呢？”一直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年轻人终于说话了，他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他整个人都套在黑色长袍里，也看不清身形。

房间里的三人早就知道邢羽的存在，但邢羽对他们来说是无关轻重的人，在与不在，没有任何分别。

“杀了吧。”陶靖潜淡淡道，他并不介意在这片土地上多流一些血，反正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些也没什么。

“不。”黄志阻止了年轻人的动作，他睁开了双眼，眼睛里一片虚无。

两人都不理解，但是他们也没有反驳。

黄志并没有直接给出解释，在他看来，现在的时间还多，他还可以再玩一会儿。

臃肿的中年人注意到方启的残骸里遗留着一本书，那本书表面漆黑，封面中心画着一只眼球，以眼球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的扭曲之线。

“他竟然还留着福音书。”黄志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他从地上捡起这本书，拍了拍书上的灰尘，轻轻拂拭着书皮。

没人接他的话茬，这让黄志有些尴尬，他以前作为莫里斯医院的院长，从不会遇上这样冷场的画面，可现在在场三人，一人躺在血泊中，仅有力量保持清醒，自然不会跟他客套。

另外两人更是惜字如金，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黄志双手捧着书，他表情肃穆，一路上走到邢羽的身边，他看到邢羽躺在中控室的另一边，一片废墟上，他身上还有未干的血迹，脸色苍白，他一言不发，仅是睁大双眼死死盯着来人。

“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可惜了，你这样有前途的年轻人，不该就这样死去。”院长颇为关心地说道。

邢羽显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他试图站起来，可是他早就耗光了力量了，连动动手指都非常费劲，他身体小幅度起伏，最后又躺回了原地。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是那个叛徒。”邢羽索性不动了，躺在地上说道。

“我理解你的愤怒，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愤怒。”黄志微微点头，他继续道，“但你觉得叛徒只有我一个人，那你就错了，你只是被谎言所欺骗，所以才会不理解我所做的事情，我很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勇敢热血，为了正义可以抛弃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你不应该不明不白地死去，你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你知道海地司的真正意思吗？我想你应该不知道的，在这个国家之外的人，有些人会把这里称为世外之国，为什么是这个名称呢？因为海地司是一个被遗弃的国家。”

“这个国家，这里的国民，他们都背负着罪恶。”

“这个国度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埋藏在黑暗里太久了，壁里壁外的人都遗忘了真相。”

“天空中的魔法盾从来不是为了保护我们而创立的，它最初设立的目的就是不让我们出去，外面的世界也并没有那么可怕，这是为了让我们合理生活在这样一个封闭世界里，而编造的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