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男人嘛！”

叶重楼微微一笑，接着聊开，“蓝星上的人类——哦，就是你们说的蝼蚁，一直都以为很孤单，茫茫宇宙中，只有我们自己存在。现在看来，我们蝼蚁并不孤单，还有你们这些神仙的存在。可惜了，可惜了。”

“哦，可惜什么？”

六指道君问道。

“只有我一人知道了真相啊，虽然大家都是一死。不过，如果真的有黄泉路存在，黄泉路上，我倒不妨逢人就给他们解释一下，同赴黄泉路，也是莫大的缘分。”

叶重楼不觉地合上眼睛，开始幻想地球毁灭之后，黄泉路上一下塞满人影的情形。

就是不知道地府有没有考虑到这番情况的出现，当初设计的黄泉路有没有考虑到客流量的暴增，会不会出现交通堵塞的麻烦。

“有意思，你这个小伙子的言语，倒是提醒了我们一番。”

六指道君捻须一笑，“一路过来，我和白面书生不知毁掉了多少有生机的星球，可惜那些化为尘埃的生命，全都死得不明不白。应该叫他们死亡之前，好歹知道些东西。”

“你我打斗的时候，都是顺手为之而已。”

白面书生面露怡然之情，准备顺势也抚摸一下胡须。手掌贴到了下巴，才想起自己向来没有蓄须，恹恹地甩下来胳膊。

“也唯有你这个小伙子，见过我们两人。”六指道君接着说道。

“我们竟然破天荒的，跟你聊起话来。”白面书生随声附和。

叶重楼正襟危坐，双手对上一拱，面露笑意说道：“小子我三生有幸，比整个地球上的人，更有福气。两位神仙尽管放心，黄泉路上，我会让两位神仙的事迹走一路，传扬一路。”

举手投足之际，整个地球灰飞烟灭，怕是因此死去的亡魂，听了真相后，也要禁不住拍手叫好，惊异连连。

白面书生心生意动，忍不住又要抬起胳膊，最终仅仅皱了下眉头。

“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六指道君捻须问道。

“我们这样的蝼蚁，一经出生，就是走在死亡的路上了，有什么好怕的。多活一天，无非就是距离死亡更近一步，早死早托生。本来嘛，我今天的行程，就是找一处青山绿水的好地方，了结此生的。”

叶重楼脸色平静地回答。

“哦？原来是一个寻死之人！小伙子，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年纪轻轻的，何必自寻短见！”

白面书生毫不客气地说道。

“其实，关于你脑袋里面的这点小问题，我们随便挥挥手，就可以帮你彻底根除的。”

六指道君面露微笑说道。

此言自然不虚，叶重楼身体的问题，在两个神仙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叶重楼却拱拱手，笑着拒绝道，“不老神仙大哥费心了，我意已决，反正早晚都是一死。大哥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人不留，我这脑袋治不治好，也没什么区别。”

“这倒是句实话。”白面书生淡淡地点点头。

“相聚便是缘分，小伙子如果尚存任何遗憾，不妨说一说。金钱、女人、权势，你想达成任何意愿，我们都能轻而易举地帮你实现。”

六指道君的神色，仿佛人类对着一窝蚁巢。如何支配其中一只蚂蚁的命运，全在高等生命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