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呐！

一路驱车，楚晓舟开到了陵水。

达能制造，再一次进入到了破产阶段。

不出意外的，TM公司再一次递交了收购申请……

楚晓舟知道，达能的核心产能，估计要被老美吸收了。

市场化的改革中，淘汰落后产能，不仅仅包括淘汰落后的技术和设备，还包括淘汰落后的技术工人。

但是，市场不是精准的筛子，而且市场，它没有感情。

被市场淘汰的技术工人，未必一定是技术不行的……

如同多少年后35岁中年人面对的困局一样，不是你的经验能力不够，而是你的性价比不够。

市场中有温情的企业有多少？

楚晓舟想试一试……

他娘的反正自己穿越带系统，绝对饿不着，为什么不做一些很温情很牛逼的事情？

五年前，国内举行的机械行业展览上，楚晓舟认识了达能制造的一位工程师，当年这位工程师刚刚30岁，因为在技术实验中的意外，失去了右手……

作为国企，达能非常担当，给了这位工程师极大的保护和尊重，而这位工程师感恩国家，潜心研究发动机技术，在两年后获得机械工业部的技术进步二等奖……

他来到陵水，就是为了这个人而来。

一打听，在TM公司的人事安排中，这位工程师，果然没有被留任。

TM公司最不缺的就是技术！

一个残疾人，即便原来获过奖，研究的技术是自己已经掌握的，那这个人在资本看来，又有什么用处？

曹燕明的家中，妻子在安慰他：“别灰心，咱这么好的技术，才不给美国人干呢，再说了，不还有我，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比在美国人那儿下力干活强得多！”

曹燕明内心非常苦涩，自己研究的柴油发动机增压技术，正处在关键期……现如今，厂子没了，这个技术在老美看来又不先进没意义……

自己研究多年，看来只是在研究已经被别人研究透的东西……

终究，自己，还是一个废人……

妻子方琳，头两年也刚下了岗，自学了做衣服的技术，在家里开了一个成衣铺，因为手艺不错，价格实惠，有不少街坊来做衣服，生意维持家用没问题，就是太累……

自己一个大男人，要靠媳妇养活自己？

“曹工！曹工在家吗？”

“你是……”曹燕明看着门口的楚晓舟，好像自己并不认识他。

“曹工，我是盛县机械厂的小楚，楚晓舟，几年前在东北搞的机械展，咱们见过……”

曹燕明还是没有想起来，“好像……有点印象……你找我？”

“可以进去说吗？”

曹燕明住的是达能制造的老家属区，平房，院子非常小。

“来来来……进来坐……”

“这是嫂子吧，来得急，没带什么东西，这两只鸡炖个汤喝……”

“老曹，这是？”

“这是盛县机械厂的小楚，都是干机械的……”

“来就来，还带东西……”

这个年代，白条鸡串门，也算是不轻的礼品了。

“来，小楚，喝茶……”

“小楚，你来找我……什么事儿？”

楚晓舟问道：“曹工，达能的事儿我听说了……”

“你们机械厂怎么样？”

“目前还行……”

“比我们强……这不，我工作没了，下岗了！”

曹燕明叹了一口气，眼圈发红。

“美国人收购了达能，不要残废……”

方琳在一旁流下泪来，说道：“别这么说……咱不是再找找吗……”

“头一段时间，有个咨询公司，过来给厂子提供销售渠道……眼看着厂子要活过来，可是……有人不领情，眼光太浅……”

“曹工，我也下岗了！”

曹燕明一愣：“你……你也下岗了？”

“自己干！”

曹燕明道：“自己干，好，比我强多了，能有自己事业的起步，就是好事儿！”

楚晓舟笑了笑，试探着问道：“曹工，我冒昧来打扰，是想问一句，你……能来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