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越被那男子带着顺利出了城,只是刚出城没多远,他便下令让原地休整。
今越的心中有些疑惑,又带着十足的警惕,想不通他为何帮助自己。
那人站在今越面前,浑身上下的打量着今越,一双狐狸眼里是看得出的算计,被他盯得实在是不舒服,今越只得开口道,自己被吓到了,内急的理由想脱身。
他却兀得笑了出来,像是看透了今越的诡计,笑中带着威胁,眼神冰冷的说到,快点回来,他就在此处等着今越。
今越嗯了一身便跑了出来,余光看到那男子冲几个侍从使了使眼色,那几人便随着今越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刚从一个火坑跳出来就进了另一个陷阱,今越的心中半点都不敢松懈。
沿路找到了河边上,今越转身看了看,发现那几人在不远处等着,时不时的冲自己这个方向打量过来。
今越伸手掬一捧溪水,冬日里的河水冰冷刺骨,让今越打了一个激灵,脑子却也清醒多了,转头看向那几人的方向,见他们聊起了天。
商队里,都是些体格壮硕的男人,再加上那个诡异的男子,说是买卖布匹和寻常货物,但今越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今越解开头巾,背过了身,将满头的秀发放在了身侧,心一横,快速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将头发剌了个稀烂。
看着眼前掉了满地的头发,以往,母亲最喜欢的便是为今越梳各式各样的发髻,一头秀发被母亲养的浓密而有光泽,但为了活命,今越只能舍掉。
今越将剪下来的头发捡起来扔进水里,那些头发很快便随着河水流走了。
看到水中映出了一个邋里邋遢的毛小子,今越才放心的用头巾裹住了自己的脸,只留下一双眼睛。
见那几人还在攀谈,今越轻手轻脚的往近挪了挪,隐约听见什么贵人,男童女童,今越还想再凑近听的更仔细些,却被人一把抓了出来,扔在了地上,今越痛的闷哼一声。
“各位大哥聊的也太入神了,我叫了你们好几声,没人反应,这才想吓吓你们。”今越忍着痛,站起身来,装作嬉皮笑脸的模样率先说到。
为首的那人瞪了今越一眼,恶狠狠的开口让今越赶紧滚回去。
今越陪着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这就回去了,大哥莫怪。
到了营地,有人带着今越进了一辆马车。
救下她的那个男子端坐于前方,马车外部看起来平平无奇,内部的装饰却极为讲究,金丝软席,地上铺着绒毯,织锦靠枕上纹着大朵的云纹,周围的装饰皆是黄金玉石,香炉里燃着雪中春信,飘萦着一股淡淡的梅香。
那人一袭白袍,上以金丝做线,隐隐可见流光溢彩,头发随意的披在身后,慵懒随性,肌肤胜雪,红唇娇艳,狐狸眼斜斜的扫过来,勾人心魄的模样,比刚见时公子哥的模样还要美上了三分。
“小玩意,我叫江聿白,你叫什么啊,如今我可是你的债主,那一锭金子我可是心疼坏了。现在这生意又难做,我可是穷的厉害呢。”
今越听到这样的话,眼角都抽了抽,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原来这就是“穷得厉害。”
今越摸不透他的想法,不敢同他硬刚,避重就轻的回了他的话。
“江公子,小人的名字不入流,怕污了您的耳朵,欠下去的金子,我身上有些盘缠,愿意全部都给您,我估算了一下,还欠您三百文,我同您打个借条,待日后我有了钱,千山万水也会还给您。”
江聿白看着眼前这个小人,倒是不卑不亢,没有因为自己派人监视她而害怕,也没有恐惧自己,甚至,还想同他平了账,他霎时间便起了玩心。
于是微微皱起了眉头,装作为难的模样,嘴里发出了渍的一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