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就为了一声称呼?”魏婧雪轻声道。
再看魏婧雪眼里满是惆怅,她素来认为与陈霄相逢,是命运安排的荒凉笑话。
但是看着身旁,生死当前,依旧陪着他的男人,心中莫名沾染些许遗憾,些许荒芜。
陈霄叹气,摇头道:“好叫娘子知道,对于真正男人而言,这声夫君的份量,可是重若千斤。”
“可你我不过……”
“不过什么不重要,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我怎么做是我的事。有时候,男人心中某些字眼不能丢,不能弃,否则怕是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陈霄并非个人英雄主义泛滥,关键这事他真不能走。
好比一对夫妻,二人没有感情基础,勉强搭伙度日,谁也瞧不上谁。
忽有一日,家中闯入一人,此人要当着丈夫的面,凌辱虐杀他的妻子。
虽然丈夫心中对这妻子没感情,两人之间关系也是平平。
可丈夫当真就眼睁睁看着外人虐杀自己妻子,最后无动于衷拍手叫好?
但凡正常男性都不能接受,有时男人就是这般简单,没那么多花里胡哨。
只要我是你丈夫,哪怕是名义上的,纵使你我之间再多嫌隙。
当你陷入危机时,只这一声呼唤,身为丈夫的我,也会护你周全,直到好聚好散,从此陌路。
此情此景,加之二人对话,都落于红衣女子眼中,不知为何她抓着伞柄的手,指尖轻颤,呼吸一滞。
她凝眸看向在场三人,沉默良久,随后轻吐胸中郁气。
淡淡道:“给你们五息时间逃遁,五息过后若是被我找到,便再不留手!”
闻言,陈霄再不犹豫,抓起魏婧雪和穆桂英的手,拔腿就跑。
三人速度极快,脚下步伐飞腾,踏起阵阵烟尘,钻入密林。
林中树影婆娑,耳边风声呼啸,陈霄急忙自腰间取下青玉活心佩,紧接着拨弄玉佩活心,塞入魏婧雪手中。
魏婧雪目露不解:“夫君这是……”
“青玉活心佩,可遮掩修为,若转动里面活心,能使一人生气全无,如草木山石,无法察觉。”
说到这,陈霄忙道:“那红衣女目标是你,戴上它记得一直转动玉佩活心,我们兵分三路,于神京集结。”
话毕,陈霄转向,朝北方运转身法,于林间纵跳消失。
穆桂英也不拖沓,急忙于南方逃遁而去。
见此情形,魏婧雪则迅速朝西方山岭隐遁。
一炷香后,陈霄跑得气喘吁吁,自树梢纵身跃下,手扶丛林大树,弯腰大口呼吸。
暗自庆幸,若非那红衣女子,不知为何给了几人机会,他当时都打算让上千刺客替其挡灾。
待调理好呼吸,却在此时踩踏枯叶声传来。
陈霄心头一紧,忙钻入身旁灌木丛中,透过枝叶间隙朝声音传来方向瞧去。
就见一人,披头散发,白衣血迹斑斑,脚下步伐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