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有点泄气了，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恨恨的说道：“他们不愿意做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倒是会巧使唤人，让本姑娘差一点着了歪门邪道。”

石心品了一口香茗，也是多少有些摸不着脉络，“既然这小妖所作所为造福了一方百姓，那按理来说不该有人起了坏心思，行借刀杀人的卑劣手段。若是有动机做这种龌龊事，要么是被嘎嘎乱杀的海妖背后下黑手，要么就是同行眼热，见不得小妖声名鹊起，香火鼎盛。”

公子哥鼓掌赞道：“好眼力！”，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她马上改口：“真是心如明镜啊。”

石心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两样都是他缺的，但又不好多说。

“除了散兵游勇的海妖，大多数海妖也都是有来头的。偌大的东海自古以来以龙王唯尊，长期活跃在泛海城周边海域的妖怪首领就号称拥有老龙王的血脉，乃是一头墨鳞金爪蛟。海外八百里有一座灵蛇岛，就是这黑蛟的栖息之地。那家伙作威作福惯了，徒子徒孙被嘎嘎乱杀，自然要寻机报复，听说早就放出狠话来，不仅要报仇雪恨，还要取了小妖的心肝下酒。”

喝口茶，润了润口舌，公子哥叹了口气道：“唉.....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泛海城有为数不少的武馆、道观以及寺庙，还有形形色色的会道门。小妖风光起来以后，去城隍庙拜师求艺的凡夫俗子大有人在，这就无形中切走了最大的一块蛋糕，这边撑的要死，那边可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阿紫嘎巴了两下嘴，不可思议的问道：“那小妖还收徒授道？真把自己当祖师爷供起来了？！”

“不是，那小妖倒是没有这样的野心。只是老百姓就好吃这一口，你越是严词拒绝，他们越觉得你深藏不露；你越是不闻不问，他们越是觉得你在考验他们的诚心......久而久之，口口相传，越传越神奇，等到了泛海城你们可以去看看，无分白昼、刮风下雨，总有几十人跪拜在城隍庙的长廊之下。”

石心悠悠的说道：“同行是冤家。若小妖真的收徒传道，那同行们反而不怕，巴不得它露出马脚，群起而攻之。最怕就是这种不显山不漏水，不死不活的在那吊胃口，你说人家没真本事吧？人家办的可都是硬事；你说人家有本事吧，人家又清高的很，不动如山，你拿它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阿紫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修行界欺负人的时候美其名曰：以武会友，切磋切磋。”

闻言公子哥嘿嘿一笑，接过话继续说道：“伏波寺去了几个小和尚切磋佛法，被抓破了脸，打的满头是血，竖着进去，横着出来。德兴道观也派出几个小道士前去论道，去的时候不对，喋喋不休，把人家的美梦吵醒了，天降劫雷，好悬没把小道士当场吓死，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这么说吧，这小妖极为聪慧，而且心眼也极小。它也已经放出风来，有一个小本本，记录着恩怨情仇，不是不报，乃是时候未到。等到城隍庙住够了，它准备搬家去伏波寺住住，然后再去德兴观好好的掰扯两句......”

“城隍庙的庙祝跟着小妖发了大财，自然要替财神爷抱打不平，见人就哭诉救苦救难的小妖受了委屈，那天杀的和尚与挨雷劈的道士欺负人，求大家评评理，主持个公道。嗨嗨，结果自然不难想象，伏波寺和德兴观声望扫地，早就门可罗雀，香火暗淡了。”

石心挑了挑大拇指，“真高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