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和看陆麟桢走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难过,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能轻易放过宁欣县主。天再次亮了起来玉瓒的为期只限便是今日,圣和早早的到了凤仪殿将玉瓒所查的事情呈给皇后看,皇后看了好半天一直沉默不语,“母后,此事可以禀报父皇了吧。”圣和问道,皇后徐氏的脸色并不好看,她苦心教育的女儿还是这么的莽撞,心里不由得烦躁但很快她就改变了主意,要让圣和自己去撞撞南墙。“行啊,宓儿要是觉得可行那便这么办吧。”晚间宴会,明面上是父皇和云诺王关系亲厚,实则是处置大会。路过九华园的路上云舒被温棠拦住了,“世子妃当真好手段,臣女很想讨教。”温棠已经知道云舒将温家赵家算计在内,否则她怎么有幸目睹皇家的家事,正因她和赵敬曦的在场,才使得家事变国事,云舒见状并不生气,“温二小姐这话这么说,莫不是存心为难。”温棠向云舒走去,“世子妃连亲眷都能算计与内实在令人佩服,我已经知道你那晚本意是让宁欣县主成为皇上的妃子,然后惹怒陛下,那么云诺王府就离大厦倾颓之日不远了。”云舒嘴角上扬笑了起来:“温二小姐想象力不错,本宫自己就是云诺王府的人,只有云诺王府兴盛本宫才会过的安定不是。”温棠审视的眼光想探到云舒内心的最深处,没等温棠说话云舒就又说了,只是这次她的神情非常冷漠:“温棠你说我算计亲眷狠毒,那么你父亲温国公嫁温大小姐于宣平国公府,欲嫁你于忠勤候府这算不算狠毒,就像押宝一样谁中都行,再说说忠勤候府赵家,你以为你父亲是出于情谊才帮他们嘛,你去问问你的敬曦哥哥,许诺了温国公多少。”温棠呆呆的站在原地,她自幼知道自己的婚事要听父母安排,但她突然好像理解了长姐多年来言不由衷,难道真的全无真心只是计谋嘛。云舒看着她轻叹一声便赶去宴会了。陆麟桢也慢慢来了,他知道他不可能拦住圣和了,便在早上去了睿王府想了很多方案,只是云诺王现在戒心很重很难得知动态,恐怕只能再用一次文茵了,只是睿王世子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用手摩擦着戴“文”字的玉佩。
宴会的舞蹈就要退场了,玉瓒盈盈一拜,:“回禀皇上皇后,微臣有事上报。”皇帝正座主殿:“奏来。”今日宴会之上不仅有皇亲国戚京城世族就连裴家也受邀在列。玉瓒将册书上的字背了一遍,云诺王当场脸色就变了,宁欣县主站起来连连称不。此事睿王世子夏圣哲看了看旁边的云舒,只见她声色依旧看不出任何变化,手里抓的帕子却捏出了形状。玉瓒全部说完后,宁欣县主突然激动起来,冲到玉瓒面前就狠狠打了她一耳光,皇后看到后直言“放肆”,皇帝身边的大监高喊道:“责打尚仪,挑衅皇威,来人护驾。”说罢,由徐宁知带领的宫中禁军一下涌入殿内,裴思恒在皇帝瞩目下起身上奏:“陛下微臣有奏。”看着裴思恒出来,陆麟桢和赵敬曦不明所以的对视一下。“陛下这是臣对云诺王府历年来俸禄的发放,而云诺王府女眷的用量是俸禄的三十倍不止,请云诺王明示解答臣之疑惑。”原本以为云诺王会露出真面目却不想干了一杯酒眼眶犯了红。“陛下啊,您还记得先皇在位的第十三年,您认识了微臣,那时微臣只是云诺柳县的普通商贩,宁欣的母亲那时还在,她接济了当时征战的陛下,寻了大夫为陛下疗伤,哎可惜啊她是个苦命的人,不想翊儿到了五岁就去世了,微臣念及她从小没了生母庇护因此多加娇惯,使得她任性胡来,可是翊儿骨子里还是和她母亲柳氏一样是良善的啊。”皇帝的心此刻愈发紧了,他会想起来云诺王的先妻的良善宽仁,又看到她的女儿如此作为不禁伤心。云诺王又说道:“陛下,陛下啊,微臣老了,也没了名利的祈求,只是期望着家宅安定,可陛下知道臣是一个不爱管事的,府里面三个女儿一个继室,臣比不得陛下的智慧只能每日和稀泥,心里还是希望她们再长大点,再长大点就都明白了兄友弟恭这四个字。”皇帝笑了笑,“家印啊,你这懒偷的不像话,柳氏要是知道只怕会怪你啊,罢了念及你的功劳就让云翊贬为乡主吧。”一旁的云霓冷冷笑了。云翊却并没有谢恩,直直的盯着云舒,又直直跪下行礼“多谢皇上。”云舒也直直看着她,心里只有无尽的苍凉。宴会结束了,云霓在九华园等着云舒,夏圣哲看到了说道:“你且去吧,我在这等你。”云舒点点头就径直走了过去,云翊看见她眼神犀利非常:“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还得多谢你我的好妹妹。”云舒直直看着她不甘示弱说道:“什么田地呢,是因为宁欣乡主嘛,只是低人一等你就受不了了,这些年我卑躬屈膝的日子你总算可以品味一番了。”云翊还在卖可怜:“妹妹你与我都是没了母亲的人,我们自幼相互取暖,你如今求的好姻缘就如此对我。”云舒笑着眼眶却红了:“云翊我为何会成为没了母亲的人你是最清楚的。”云翊呆在原地,“你怎么……你什么时候你!”云舒直直逼近她,吓得云翊直接瘫坐地上:“我从来……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做的一分一毫!”云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云舒却转身离去,出来夏圣哲看见她时,她才调整了眼神的犀利:“走吧殿下。”夏圣哲一路无话坐着马车到了睿王府,进了院子说道:“虽然我承诺不了什么,但是你日后在睿王府,在大庆殿可以做你自己。”云舒听的清晰却眼眶泛红,她什么都没有说直直回到寝殿内。
圣和回到明华殿一旁的文茵说道:“公主回来了,皇上恐怕没有重则宁欣县主。”一旁的渥丹说道:“贬县主为乡主了。”圣和猛的回神:“你为何这样问。”文茵说道:“云诺王对亡妻多有愧疚对长女就多有偏私。”圣和说道:“文茵你知道云诺王府的隐事?”文茵如实将来:“宁欣乡主的母亲原是一个富商的女儿,她长得大气温柔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好,但是她赏罚分明没有一个人说她不公道,只是她后来难产而死,云诺王后来求娶了当时是云南边防将军的女儿,就这样宁欣乡主和云家世子也就成了府里最多余的人,云世子前些年征战致残和魏氏也有关系。”圣和心里恍然大悟,“难怪她怨气那么重,只是如此作为也是咎由自取。”过了没几日忠勤候府遍邀京城世族在府中相聚,圣和本意不想去的,奈何卿宸跑来说要一碗水端平,要是宣平国公请她肯定也会去的,圣和也不好说什么依她看就是卿宸自己想去,到了赵府达官贵人觥筹交错,圣和也和温棠喝多了起来,赵敬曦在后面不断劝说着,二人正在兴头上说也说不住,便告诉渥丹让她去找南安世子,过了一会圣和她们要去休息片刻,赵敬曦心里不放心就让她们去自己的院子里休息。结果温棠趴在赵敬曦怀里睡着了,圣和喝多了就也难受起来正巧侍女把她带进来一间全是花的院子里,推开门就进去了,里面的人一把把圣和拉住,抱在怀里,圣和的酒马上就醒了,她看清此人是裴思恒,想叫赵敬曦来帮他可裴思恒的力气实在是大,眼看着就要把她拉在床上,圣和疯狂的喊,进来的人却是陆麟桢,他一把拽过裴思恒,把他打倒在地,一把抱住圣和,圣和此事已经吓死了,赵敬曦和渥丹一同冲进来,赵敬曦发现裴思恒有点不对劲,陆麟桢让南宸给他喂了药移到偏殿去了。此刻圣和还在陆麟桢怀里不停的抖,陆麟桢发现圣和的衣服被撕开了许多就把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了上来,过了好一会儿圣和才缓过来。圣和一把推开陆麟桢:“你怎么来了,这些不都是你的算谋嘛。”陆麟桢紧张的看着圣和:“绝对没有,我毫不知情的,是敬曦看你喝的太多了叫我来的。”圣和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哼我才不需要你呢,我喝多了怎么就需要你来呢。”陆麟桢有一些话说不出口,但那也是圣和最想听的,站起来就要走,圣和看见他走突然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他。陆麟桢明显一顿:“圣和你清醒一点。”圣和显然是酒性大发:“叫我宓儿,你就当我喝醉了,就让我放肆一次好不好。”陆麟桢没有动,只是覆手在她的手上安慰她,把她送回明华殿后说:“宓儿,给我点时间,我的心里有一块美玉但在我拥有她之前,我得擦一擦手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