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壁,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爸爸妈妈,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一切……”她在心中悲戚地呼喊着,声音在心底回荡,却无人应答。
正当那绿豆般大小眼睛的男人向王艳伸出罪恶之手时,光头壮汉制止了他。
走向前蹲在王艳身边:“小姑娘,负债子偿,天经地义。现在你父亲走了,没办法,我们也要吃饭。
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三天必须还一部分给我们,
不然只有给你送到夜总会,哪里的老男人可变态的很哟。”
“走吧,该拿的都拿走。”说完,光头壮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率先向外走去。
“老大,这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娃子怎么可能还的起一千万,要我说直接打包送进去算了,就算是夜总会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还得清呢。”
绿豆大小眼睛的男人皱着眉头,满脸不解。
“柳娃子,凡事留一份底线吧,她也逃不到哪里去,虽然我们是收债的,但也还有良知,
三天后如果没办法,也就只有送去夜总会了,你也知道那地方不是人待的。”
光头壮汉双手抱胸,沉吟片刻后回道。
听到光头壮汉这样说,柳娃子也不再多说什么,但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深深的贪婪。
恋恋不舍地看了王艳一眼,才转身跟着其他人离开。
那群壮汉骂骂咧咧、骂声如咒,摔门扬长而去。
房间刹那间被死一般的阴寒寂静紧紧裹缠。
王艳仿若一尊被恶鬼抽离了魂魄的尸体,木然地瘫倒在冰冷且布满尘灰的地面。
泪水早已干涸,眼神空洞如死潭。
她最后的心理防线如同脆弱的干纸,在这一瞬崩溃
王艳失神呆滞的目光,仿若被那恶鬼牵引,鬼使神差地拿起落在脚边那根浸满血污、散发着血腥与腐臭的绳索。
拖着仿佛已经死亡的身体,一步一步朝着学校踉跄挪去。
这个时间点住校生也早已熄灯就寝,夜晚空大的校园静谧得犹如荒野那千年的乱葬岗,阴森恐怖到了极点。
唯有王艳那孤独、拖沓且带着空洞回音的脚步声,在校园中回荡。
王艳踏入那间熟悉教室,惨白如厉鬼剥皮般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而进来,映出一片惨白。
王艳重重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脑海中如幻灯片般,不断闪回这两日犹如置身炼狱噩梦的一幕幕
父母车祸时惨绝人寰的离世场景,满地流淌的刺目鲜血。
同学那一张张扭曲充满极致恶毒与嘲笑的狰狞嘴脸,债主们如凶魔恶煞般的疯狂威逼与恐吓……
所有的痛苦与绝望在这一瞬汇聚,残忍地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与希望无情碾碎。
王艳想要被操控麻木的木偶,将那根染血的绳索,高高地挂在了教室已经停止旋转的风扇之上。
王艳决绝地将纤细的脖颈生硬地伸进了绳套,然后毫不犹豫地踢开了脚下的凳子。
一股窒息感袭来,就在王艳的身体在半空中绝望悬吊、垂死挣扎的瞬间。
王艳的前方,一个恐怖的恶鬼缓缓浮现。
恶鬼身穿血迹斑斑白色长袍,凌乱如万千蛇蟒的长发如黑色的死亡瀑布垂落,将大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其口中垂挂而出,一直耷拉到腹部。
那舌头肿胀溃烂,上面流淌着黏腻的脓血和扭动的蛆虫。
因长久暴露在外恶心苍蝇如滚滚黑云般嗡嗡聚集其上,疯狂地啃噬着脓血与腐肉。
尽管那女鬼始终没有抬起头看向王艳,但王艳却无比清晰地感觉到。
那女鬼正死死地、充满怨毒地盯着自己。
其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诡异而又瘆人微笑,仿佛在无比享受地欣赏着这场死亡。
看到这一幕,王艳的瞳孔急剧放大。
求生的本能让她在半空中疯狂挣扎扭动。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染血的绳索随着她的挣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是恶鬼的嘲笑。
无情地深深勒进她细嫩的脖颈,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青紫发黑的恐怖勒痕,一点点吞噬着她最后的生机……
不到片刻王艳已经停止了挣扎,王艳重新回到了座椅之上
风扇上的带血绳索和前方那诡异的女鬼已经消失不见,似乎刚才的一切只是一个幻觉。
但若低头看去就能看见那耷拉在地面上长长的猩红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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