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
惊堂木落下。
叉住武三的一瘦一肥同时往两旁一撤。
武三整个人栽倒在地,痛得直哼哼!
“人证物证俱在,你这厮怎敢如此抵赖?哼哼,我观这武三,面带饿死纹,头顶腌臜毛,一身的脓包疮肉!似这等顽皮赖骨滚刀肉,不打如何肯招?左右,与我加力打这厮!”
“遵命!”
一肥一瘦抄起手中杀威棒,对着横卧在地的武三棒棒到肉,棍棍飙血!他二人打得兴起,不由得口中那二十八粒牙齿捉对厮杀,好一阵咯咯作响!
挨到第十棒的时候,实在吃痛不住的武三连连讨饶道:“我招了,我招了!是我杀的大哥,是我用砒霜毒死了他!”
“啪”的一声!
惊堂木再度落下!
县令眼睛一竖道:“现在想起来招了?晚了!接着打,与我加力打这厮,打满一百杀威棒为止!”
武三放声哀嚎之际,西门庆和堂上一众官吏挤眉弄眼,好不得意!
等到一百杖打完,早已晕死过去的武三,就像从血红色的染房里刚捞出来一般。
“让他画押吧。”
“是。”
说罢,孔目走下堂来,拿起已经不省人事的武三的右手,在结案报告上按了个血红色的手印
“啪”的一声。
惊堂木落下。
本案案犯武三下入死牢。
厅上厅下一众官吏,齐齐移步鸳鸯楼,西门庆大官人做东,皆大欢喜!
“砰”的一声。
就像扔死猫一般,狱吏们将武三扔进了窄小逼仄又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头。
“喂,喂。”上面的几间较为宽敞的牢房里头,传来了呼喊声。
疼醒过来的武三,气若游丝的嗯了一声。
“犯了什么事?”
武三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
“没犯事把你押死牢里来?”
听到这里,武三一度抽泣不止!
“行了行了,别哭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大不了重头再来!你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男人!”
生性窝囊懦弱的武三听他这么一说,哭得更厉害了。
“唉!这死牢里别说睡了,就是坐也坐不直,你这一身的伤,能捱得住?看你实在可怜,给你说个事吧。你可知道,这监狱里头的管营,差拨,还有节级牢子,都是可以收买的。你只要使了钱,不说放过你,但至少会让你快活好一阵。毕竟离秋后问斩,还有不少时日呢嘛!对了,你带钱了吗?”
这下子,武三哭得更是吓人了!
他哪有钱啊!
“钱也没有?那家里人呢?让送来也行啊!”
武三又是摇了摇头。
“那完了!没有一点孝敬的话,恐怕死牢里的片刻安稳你都享受不到!”
听他这么一说,武三不禁忧心忡忡的想道:“难道还会有比这更坏更恶劣的情况发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