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中的花朵树木大多是他没见过的类型,在玉书的右手边有条碎石铺就的小径,小径拐弯处可以看见一座小亭的大致模样,再向深处看去,视线就被层层叠叠的花草林木给挡住。
于是,摆在他面前两个选择:进屋,或者向右到花园中仔细看看。
考虑到钱凉眼中看到的是荒原,自己如果在花园中探索,即便遇到什么危险,钱凉也能尽快赶到救援,他最终打定主意,将自己的行动告知钱凉,并且没有得到否定的回答后,右转踩上了碎石小路,警惕地看着周围的植物,缓缓来到了小亭处。
“欢迎来到这里。”
温柔的女性声音从小亭中传来,玉书转头便看见坐在石凳上的女性。
蓝色长裙将她的身体包裹,而她双腿合拢,双手交叠放在腿上,看上去宁静而又美好。
玉书不敢大意,并未接近她:
“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栋房子的女主人。你们也真是的,都没有调查清楚,就要擅闯别人家吗?这次先原谅你们,不过你的那位朋友就不准进来了。好了,忘了介绍自己。我叫丁诗。”
女主人娇嗔,声音悦耳动听,听在玉书耳里不似责骂,反倒让他心脏差些漏了一拍。
可他到底还记得这是何种地方,连忙收束心绪,向丁诗道了歉,并报了假名,说自己姓名乃是“钱书”,道了歉,且还说道:
“我们偶然到此,寻个地方歇脚,不免叨扰了主人,还望见谅。”
这话说得着实客气,寻常人听了便不好意思开口指责,丁诗自然是听得笑容绽放,只是并非因为玉书的话语,而是因为玉书的欺骗:
“你大可以说得直接些。我见门外那人来了两三次,进屋也有两三次了,怎么会不晓得你们为何而来呢?只是他们全看不见我,我也就接受他们的冒犯。可你不同,你看得到我,却偏偏擅闯我的住宅,不做处罚怎么行呢?”
玉书急中生智,想出个说法来拖延时间,同时语气变得竟有些恭顺起来,甚至开始说“您”:
“您莫非是要用私刑处罚我吗?难道您全然不把法律当回事吗?”
丁诗并没有动作,只是缓缓站起身来,动作依然那样优雅,玉书甚至心中产生想要上前搀扶一番的想法,幸而并未在行动上体现。
她并没有接近玉书,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我自然是不会用私刑。却大可以将你困在里,让你脱逃不得。你先前同你的同伴说,凡是遇到危险便呼喊他,你如今且去呼喊,看他听不听得到。”
听她这么说,玉书心已是凉了半截,在呼喊并未得到回应后,他总算不是很怀疑丁诗的话,只是心思急转思考如何脱身,难道要对丁诗出手吗?
丁诗仿佛看透他的想法:
“你若是要对我出手,只怕自己反而会受伤。”
让自己冷静下来,玉书回味着此前的交谈,终于从中发现了端倪。
丁诗说“他们全看不见我”,是说其他人进入阴界看不到有人存在,那么,雨漳笔记又该如何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