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秦都咸阳刚被插遍红旗。
曾经的天下第一城,现在死气沉沉,各处乌烟瘴气,特别是秦宫附近,已经乱成一片了。
秦宫被打开的刹那,无穷无尽的金银珠宝,各种各样的珍玩奇好,全都直接呈现眼前。
宫殿宝库都被塞得爆满,犹如堆积起来的无数高山,让人眼花缭乱垂涎欲滴。
刘邦军团的将士普遍草根出身,何曾见过如此华丽壮观震撼人心的画面?
刹那间,人群轰动,众将沸腾。
人性最贪婪疯狂的一面彻底暴露无遗。
各将分别带着自己的士兵,开始疯狂争抢珠宝奇珍,砸毁华丽宫廷花园,撬开玉砖玉瓦,挖走宝石壁画,希望带走足以让人享用一生的财富,有人甚至为争夺宝物大打出手而出现伤亡。
造反灭秦是为什么?
可不就是为能过好日子么?
可不就是为荣华富贵飞黄腾达么?
秦二世破城时,在咸阳宫自杀,身份经过鉴定,没有可疑之处。
大秦彻底亡了,全天下将迎来全新洗牌,谁能忍住不趁此天赐机会,好好地捞上一把,让下辈子都衣食无忧?
哪怕刘邦本人也不例外。
刘邦并非无欲无求的圣人。
更恰恰相反有着超乎常人的欲望。
因此,当见到数之不尽的宝物,当见到堆积成山的珍宝,自己首先就先迷失在其中,让部将找来几十个美女,迫不及待亲自坐在秦皇帝坐过的华丽宝榻上,开始举行盛大奢华而又糜烂的庆宴。
一个个衣衫暴露浓妆艳抹的美女,环肥燕瘦、莺莺燕燕,围绕在身体,任凭沛公品尝,而她们显然都是迎合男人的高手,三言两语挑逗就能让人骨头都酥了。
“大王,按照怀王约定,您以后就是关中王了。”
“大王封王以后,可千万不要忘了奴家们。”
“请大王再饮上这一爵。”
“对呀,再喝,再喝!”
一口一个大王。
几乎戳中心中最敏感的点。
刘邦听得心花怒放,心中阴郁一扫而空,抚掌大笑道:“本王亏待了谁,也不会亏待美人,就许你们一世荣华!”
众美女无不大喜。
真是一步登天了。
她们更卖力讨好起这位未来的天下诸侯。
当面对莺莺燕燕的美女,当面对雄伟华丽的宫殿,当面对无数闪耀的珍宝。
刘邦始终有一种如坠梦境的感觉,他无法相信最终夺取咸阳的过程会这么容易。
秦人骨头很硬?
老子数十万的大军摆开,看你们如何硬的起来?
秦人就算再不服气又能怎么样?最后不是眼睁睁看着大军进城?
现在,偌大的咸阳都匍匐在老子脚下,天下最尊贵位子就坐在老子屁股下,秦宫所有的珍藏于宝藏全都归老子所有。
没错!
我刘邦现在就是王!
天下最显赫尊贵的王!
谁还敢不服从我的命令?
当刘邦坐到至高无上的位置,终于无法压制内心深处的欲望与贪婪,他已经把自己当成这个地方唯一的主人,宫殿财富与美人,全部都将成为囊中之物,谁也休想夺走。
沛公得意忘形而高度膨胀。
这时怕是让其与项羽单挑都会毫不犹豫答应。
刘邦忙着众多美女在珍宝美酒里嬉戏玩闹,喝得满面红光、春风得意,只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股狂暴无比的力量,从大门骤然传来,犹如洪水轰然而至。
一道恐怖的咆哮。
其势犹如万虎齐啸。
这一股音波裹挟着巨大能量,居然直接把大门推开,整个宫殿都颤抖起来,地板出现丝丝裂痕,周围宫女都捂着耳朵尖叫着倒了下去。
刘邦心中大怒:“樊哙!干什么!”
有一个无比魁梧似魔神的身影出现,每走出一步,大殿就震一下,无尽气血缠绕凝聚周身,竟然隐隐幻化成形,赫然是一个妖魔鬼怪的形象
好可怕的气势!
武道宗师,吐息如雷,气血狼烟。
现在这个家伙却凭一怒就震开厚实大门。
此人周身凝聚缠绕的气血,更是仿佛凝如实质,几乎已经化形成魔了。
这是一个实力强大无比的武者,恐怕普通大宗师已经无法与之媲美,这是一个武道伪境圆满的绝世高手,哪怕放眼整个华夏中原大地,有能力与之一战的强者,恐怕不会超过十个。
“沛公!”
巨汉走进来,身高两米,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万虎,当见到眼前这幅场景时,更是气得怒目圆瞪,他直接以狮虎般的嗓子吼道。
“你难道忘记自己的身份吗?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怎能在此饮酒享乐!”
刘邦享乐被打断,好心情突然终止,自然是极度愤怒,只是没有表现出来,他推开美人,从塌上站起。
“你不明白吗?我们已经胜利了。”沛公双眼环顾周围熠熠生辉的珍宝,满脸都是痴迷与陶醉之色:“请你看看这些宝贝,只要随便抓一把,普通人三生三世都花不掉,万里迢迢,西征灭秦,立下万世之功,这就是我们应该享受的。”
樊哙怒目圆瞪吼道:“你难道就不想称王,不想称霸天下吗?如果沛公的理想就是是做一个富家翁,那樊哙简直是瞎了眼才会跟你!”
刘邦终于露出愤怒:“你说什么?!”
“沛公就不该动这些东西,非但你不可以动,将士也不可以动,你应该立刻撤出所有军队!”
“放肆!”刘邦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他直接打断樊哙的话,“你敢这样对我说话?若非当初以真龙之力激发你的洪荒血脉,你现在还是一个狗屠之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樊哙一张黑脸憋得通红,全身像是烧红煤块,正在不断冒出滚烫热气,可却半天说不出个道理:“这样就是不行!”
“够了!”刘邦把盛满酒水的金樽丢到樊哙身上,嗤的一声,瞬间蒸发,他直接吼道:“你给我滚!”
樊哙凝如实质的气血翻涌几下,最终收敛气息,不甘心哼了一声,立刻转身离开了。
这个该死的粗人!
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刘邦不会把樊哙放在心上。
他是家乡有名武痴,可出生低贱,只是屠户而已。
若非刘邦发现其潜力,以真龙激活其天赋血脉,杀狗的如何能混到现在的位置?
这个家伙非但不懂得感激,反而要对老子指手画脚,难道完成如此不世奇功,连寻欢享乐好好庆祝都不可以吗?他们辛辛苦苦西征大半年,风餐露宿,四处征战,克服种种困难,终于取得梦寐以求的东西,却全部都要弃之于不顾吗?
可笑!
实在可笑!
“犯不着为这种人置气。”
“来,美人们,我们继续玩!”
刘邦坐回玉塌,立刻左拥右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