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回过头，认真的看向她。刘凌觉得陆止好像是为了回答她这个问题，特意换上了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

“想去上海，想去见一个人。”

“喜欢的人吗？”刘凌下意识的问，问完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点多管闲事儿。

陆止却仍旧是刚才那副认真的表情，回答说，“不是，应该是哥哥吧。”

“什么叫应该？”刘凌心说，您这用词也太不准确了。

“对！就是哥哥。”陆止笑了，“只是我从来没见过他，所以我想去上海。我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过的好不好，是不是比我优秀。”

是哥哥。

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失望，悄然间爬上刘凌的心头，让她有种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同类的感觉。

“不对，既然是你哥哥，你怎么没见过他？”好一会儿后，刘凌才反应过来。

“他是在我妈妈嫁给我爸爸之前出生的，我听我妈妈说，他上的就是复旦。我想着我不能比他差啊，不然以后怎么见他。我妈还说他是一个很好孩子，对谁都好，小小年纪就知道帮家里分担。我要是能考上复旦，我就能去找他，能跟他住在一起，能一直留在上海，多好啊。”

陆止旁若无人的说着，刘凌这才突然发现，现在跟她聊天的陆止格外的认真，一点都不像他在学校里嬉皮笑脸的样子。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吧，不是还有人说他狠起来像个嗜血的罗刹吗？

“你呢？为什么想考复旦？”陆止问刘凌。

刘凌抽回思绪回答说，“想去寻找一个答案。”

一个可能她终其一生都难以找到的答案。

他想问问祁一之和念容倾，人和人之间，真的就只有利用和背叛吗？

同样，他也想问问那位多年不见的母亲。为什么明明是生死与共的一家人，她却要选择离开？

金钱，真的比亲情和爱情、友情更重要吗？

“什么答案，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区别吗？”陆止笑道。

刘凌摇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就知道了，我想找的，是一个更深刻的答案。不过也不一定能找到，人生，人性，最难探透。”

“深奥了……”陆止抬起手朝留的脑袋上就是一下，“你呀，小小年纪想这个干嘛？不如想想怎么谢谢我帮你买书。”

我年纪才不小呢！

刘凌想反驳，看陆止神采得意，竟有些舍不得这么做。

“你想怎么谢？”刘凌问。

“别问我，拿出你的诚意来。”

刘凌挑挑眉，含笑凝视着他问，“不如，以身相许？”

“啊！”陆止一怔。

刘凌笑了，“开玩笑的，师哥别当真。”

“为什么不能当真？我觉得这个挺有诚意的。”陆止不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