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很明，明到刘凌出个神，再回神，以为天已经亮了。

她翻了个身，拄着脑袋看向窗外，竟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睡在上海郊县的小旅馆中，因为想着第二天和客户谈话的内容，睡不着觉。

窗外是摇晃的树影，远处呼啸而过的汽车声，似乎都在拼命的把她往回拉。

枕头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刘凌拿过来，是一条来自陆止的短信。打开，短信上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吸烟吗？

应该是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刘凌真的认真的想了想，七岁那年吧。第一次学着老爸的样子吸烟，还被呛了的咳嗽了好大一会儿。

【也没多久，睡吧，明天再说。】

刘凌不知道该怎么跟陆止解释这件事，其实她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都什么年代了，女生吸烟很正常的吧？

可陆止似乎不这么觉得，又回过来了短信。【请实话是说。】

刘凌一下子精神了，陆止这是打算死磕到底吗？

刘凌想了想，找了个自觉得还合适的时间，【去年。】

【不可能。】陆止很快回到，似乎隔着屏幕就看到了她撒谎的坏笑。

【这件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刘凌回完短信倒头睡了，她没想到陆止会这么在意这件事，竟然还会发短信问她。说实话，两人的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吧？

也许是因为刚才想到了过去，身体里另外一个自己想赶紧进到梦里，去回一下过去，刘凌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自习刘凌刚坐下，就见赵攸宁匆忙的走到了她桌前。

“周念，被打了。”

刘凌抬起头，打了个哈切说，“那挺好，你记得帮她跟钱芸她们讨回公道，知道怎么做吧？”

赵攸宁胸有成竹的点点头，笑笑说，“这种事情我做过很多次了。”

“那很好。”刘凌说到，她最喜欢这种一点就通的人，能节省很多时间。

“那接下来呢？”赵攸宁问。

“看情况再说吧，别着急，先早自习吧。”刘凌说着翻开了书。

赵攸宁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看到刘凌英语书上密密麻麻的笔记，一时间有些动容。考个好大学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陆止和刘凌都执著于此？现在的社会，有钱有权就行了。就算是上了好大学，出来不也一样找不到工作吗？

她没再打扰刘凌，刘凌要学习，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早自习结束后，刘凌和叶与君刚出教学楼，就看到陆止冷着脸站在高一教学楼前面的树下。

晨曦下，身穿白色衬衣的英俊少年，眉宇间泛着冷冽，似乎刚被谁惹怒了一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森然寒气，实在是和这白衬衣一点都不相配。刘凌觉得，她要是穿一件黑色衬衣，说不定会看起来更令人不敢靠近，像个嗜血的魔君。

而且，他手中的饭盒也出卖了他。魔君，那需要去自己拿着饭盒去食堂吃饭？

“哇，陆止师哥今天好帅。”

“是啊……站在这里是在等谁？”

“是我吗？”

“别犯花痴了，小心被打锕。”

“哎……陆止是师哥果然是只能远观，而不敢靠近。”

“谁能这么幸运，让陆止师哥等她吃饭？”

“估计是帅哥吧，高一陆止师哥就认识她一个人吧？”

从刘凌和叶与君身边路过的女生，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还不忘送给她们几个注目礼。

“走吗？”叶与君问。

“君君，今天你自己吃早餐吧，我跟陆止师哥有事儿要说。”刘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