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张脸，如果不是去过刘凌家，陆止甚至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已经不再是刘凌。这具身体犹在，但是灵魂却不再是她。

“对。”刘凌点点头。

她看到了陆止目光中的异样，她知道陆止想从她的目光中得到些什么，但很可惜，她将一切都藏得很深。刘凌并不是在生气，更不是矫情的想将自己隐藏出来。而是她不喜欢这种被试探，被怀疑的感觉。好吧，尽管她本来就隐藏着什么，应该被怀疑。但在很久之前她就告诉了陆止，她会告诉他一切，只是不是现在。陆止答应了她，但现在又反悔了。

虽然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这些心理压力并不足以让她崩溃。前世经历的一切，远比现在残酷多了。死亡和背叛，她都熬过来了，原本这些小事，虽然会让她有所担心，但还不至于失态到这种地步。

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因为她又想到了那个远去的冷冽背影，陆止送给她的红色腕表此刻像是幽灵一样，突然漂浮在她面前。那鲜艳的红，冷冽的红，无情的红，都在告诉她，这世上没有谁是不会离开的。她的母亲就是最好的证明，连一个母亲都能抛弃自己的孩子，这足以说明这世上并不存在长情这件事。

刘凌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她从未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无助，像个发疯的病人。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一切，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流沙，她抓的越紧，就失去的越快。不，她之前不是这样的人，她早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个人的生活。究竟是谁将她从那个坚强的战士，变成了面前敏感多疑的软弱者。

刘凌抬起头，再次看向面前的陆止。他犹豫着，但目光这十分的坚定，像是在审视一个不怀好意的入侵者。是的，他已经知道这具身体的主人发生了意外，他只是想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可，这并不是她能给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