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在小声,王文武也就隔着这么远,又怎么没听见呢?但王文武并没有生气,反而颇为得意的说道:“老爷,我的药膏自然是有效果的。虽然比不上那些正经从药铺里出来的。但也比那些人手里的土办法强。再说了,哪怕是从润气药库滤出来的,也不能保证只要涂了他们药就不会死!再说我卖的这个药膏多少钱,那药店的多少钱?”
绿衣说道:“您说的有道理,这钱活该就您能赚。”
王文武说道:“谁说不是呢!”
一夜过去,第二天,王文武坐在房檐下看着绿衣在那驴棚里给毛驴刷毛呢!
王文武对绿衣说道:“绿衣,瞧你这认真的模样,这毛驴可真是有福了。”
绿衣手里的活一点也没停说道:“现在的好日子,可有它的一半功劳,我能不对它好点吗?”
王文武笑着和绿衣调笑来着,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王文武站起身,一边喊着来了,来了。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是朱里长,朱里长身材矮小却透着一股精干,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袍子,腰间系着一根黑色的腰带,脸上的皱纹如沟壑般纵横交错,那双不大却透着精明的眼睛此刻正看着王文武。
朱里长身旁站着则是他两个儿子,皆是人高马大。大儿子朱大壮体格健壮,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干活的好手;小儿子朱二壮也不逊色,一张方正的脸上带着憨厚的神情。
王文武连忙将朱里长一行人迎进院里,笑着问道:“朱里长,您这大驾光临,可是有啥要紧事?”
朱里长说道:“前些日子我不是来过吗?怎么她没和你说?老弟,这人你没调教好啊?怎么样?要不让老哥我带走,调教好了,再给你送回来。”
绿衣自己送出去还有回?王文武像是没有听见朱里长后面那句话一样。说道:“哦,原来是因为丁税的事情,您放心,到时候钱指定准备好。”
王文武没接话,朱里长也不生气。大刀金马的坐在儿子搬来的凳子上。说道:“钱准备好了就行,我人都来都来了,你就把钱给我吧!”
说完就把手给伸了出来。
王文武看着朱里长带着两儿子就朝自己要丁税,瞧他身上也不像是带着凭证的样子,这是连个凭证都不打算给自己。
王文武心里犯起了嘀咕,但脸上依旧陪着笑说道:“朱里长,您看这事儿急的,您连个凭证都没带,我这交钱也交得不安心呐。”
朱里长脸色一沉,眼睛一瞪,粗声粗气地说道:“王文武,这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这是信不过我?在这镇子里,我朱里长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说着,他那短粗的手指用力地指着王文武,唾沫星子都快溅到王文武脸上了。
朱里长的大儿子朱大壮更是蛮横,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双手抱在胸前,显示着自己那不怎么粗壮的胳膊,凶神恶煞地吼道:“王文武,别给脸不要脸,我爹今天亲自来,这是给你面子!今天这钱,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朱二壮也跟着上前,一把揪住王文武的衣领,恶狠狠地威胁道:“哼!你要是敢不交,小心我们把你这房子都给掀了!”
绿衣在一旁忍不住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凡事总得有个规矩。”
朱大壮扭头朝着绿衣吼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朱二壮更是用力推了绿衣一把,绿衣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王文武皱了皱眉头,说道:“朱里长,这钱我不是不交。只是等您拿来凭证,我一定把钱准备好。”
朱里长要是能拿得出凭证来,王文武这钱怎么又能揣进自己兜里,说道:“姓王的,这事你可想好了再说!”
王文武深吸一口气,说道:“朱里长,这可是五钱银子,不是五个铜板。这什么都没有,就要我交钱。这,这是不可能!”
朱里长冷哼一声:“好你个王文武,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时,朱大壮撸起袖子,威胁道:“爹,别跟他废话,今天不交钱,咱们就把他家值钱的东西都拿走!我瞧这头驴就挺不错的,刚好拿来抵税!”
王文武怒目而视:“你敢!你敢动手试试看!”
朱二壮上前一步,瞪着王文武:“怎么还想动手,我爹可是来征收丁税的,你敢动手,这就分明就是抗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