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武看了两人一眼,说道:“如此上好的机会,甚是难得!你们还不牢牢把握!”
丁大朗和孙富贵对视一眼,丁大朗率先开了口:“老大,这事儿吧,我们俩心里着实犯嘀咕,着实不太想干。”
孙富贵在一旁不停点头,赶忙附和着说:“是啊,老大。这事有没我们俩参与都没啥区别,主要是我们真害怕给弄砸喽。”
王文武脸色一沉,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们两个怎如此没出息!这机会可是无数人求都求不来的,你们居然还不想干?”
丁大朗面露难色,小声嘟囔着:“老大,我们是真的心里没底,担心呐。”
王文武瞪着他们,大声说道:“有我在这儿给你们撑腰,怕什么!只要严格按照我说的去做,绝对不会有问题。这一次,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
孙富贵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王文武果断打断他的话:“没什么可是的,开弓哪有回头箭,这时候还想着退出,晚啦!”
丁大朗和孙富贵被王文武的气势所镇住,两人无奈地低下头,小声说道:“那……那好吧,我们听您的。”
王文武这才神色稍缓:“这就对了,好好干,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先头埋伏官差这事,还是暂且不要告诉这俩人了。免得他们思前想后,胡思乱想,坏了大事。
给两人安排好制作弩箭的任务后,王文武自己去打听消息。
可这一打听,可了不得了,那些官差居然直接没了。
王文武赶着驴车走进了一个村庄。像往常一样,扯着嗓子大声吆喝着:“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快来看看咯!”但他的眼睛却时不时地观察着周围村民的神情,试图寻找着合适的机会打听官差的下落。
一个农妇拿着自己精心制作出来的绣品走了过来,说道:“王货郎,给我换点丝线。”
王文武接过绣品,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脸上堆着笑,嘴里却压低声音问道:“大嫂,这收税的官差可曾路过?”
农妇皱着眉头回道:“还没来呢!前些天的时候就听说已经到隔壁村了,按说早就该来了。”
王文武心想,难道因为自己的埋伏,官差不往前走了,而是赶紧回程了?
他又与几个村民做生意,得到的却都是相同的答案。官差已经回程的判断在他心中也就愈发强烈。
离开村庄后,王文武沿着官差本该来的方向去一探究竟。顺便看看先头自己埋伏的地方,看看官差到底损失如何。
赶了许久的路,王文武来到了一处离自己埋伏之地没多远的山谷。刚踏入谷口,一股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儿便扑面而来。他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只见七八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鲜血将脚下的大片土地染得鲜红,仿佛一幅犹如地狱般的惨景。
王文武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走近尸体,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官差死状极为凄惨,有的身中数刀,伤口深得几乎能看见骨头;有的脖颈被砍断,头颅滚落在一旁,眼神中还残留着死前的极度惊恐;伤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凝结成暗黑色,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王文武的脑子顿时一片混乱,这分明是有人在自己埋伏之后,又对官差发起了袭击。而且和王文武他们在远处放箭不同,这些官差是被人近距离正面袭击的。
王文武眉头紧皱,心中满是疑惑。除了自己以外,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和本事,对官差下此毒手。
从现场留下的脚印来看,袭击者的人数众多。而且这些人的本事显然比官差强出太多,整个袭击过程中根本就没有人倒地。并且,官差队伍里有不少人是背后中刀。
袭击的目标明确,就是刚收上来的税款。但收税队伍里,不少人随身携带的铜板并未被收走。而且官差所用的铁刀、弓箭等武器,也没有被拿走。
很明显,袭击的人肯定不会是土匪。他们应该是组织严密,分工明确。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么,对于其他无关紧要的财物和武器丝毫没有兴趣。
官差们随身携带的铜板,在他们眼中或许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钱,不值得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收集。
而那些铁刀和弓箭,可能对他们来说并无太大用处,亦或是他们自身配备的武器更为精良,所以才弃之不顾。这一系列的行为表明,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队伍,绝非普通的土匪山贼可比。
王文武虽然有胆子打丁税的主意,但王文武不过是个小角色,只是帮忙完成一下收尾工作。一边清理自己来过的痕迹,一边赶紧离开此地。
这条道可不是一条无人问津的小道,王文武先头在村庄时是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可能是看到如此恐怖的场景,人们肯定都是直接掉头就走了,生怕和这事有任何牵扯。
县太老爷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在半个月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