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末老贼!”远离九天女舞台的地方,一个布衣中年人,看着被刑探们簇拥的沈放,怒从心起,“沈末老贼啊!”
“居然隐藏如此之深!”他胸口起伏,大口喘气,“把放儿送来这远,原来另有所图啊!”
他是大梁大理寺卿萧正山,自收到沈放自称要修习道法的书信,他便立刻给洛城知府送了公文过来,说要下来监察花尸案。
但实际上,那是他为了方便自己离开皇城,找的由头。
没想到到了洛城第一天,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怎么牵头调查案子的人是放儿?”初见时,他睁大眼睛,看着慷慨激昂,熟悉又陌生的侄子,不可置信,“这确实是那个放儿吧?”
他只想了片刻,就明白了这对狗比父子的用意。
他虽然明白、理解,但却不能原谅,“沈末这个老比登,等我回去,一定要找他好好打一架!”
“就算他是为了保护放儿,但是连我都瞒着!我特娘的是谁!?连我都瞒!?在我面前都要演戏!?老比登!!!沈末老狗屎!!!”
他朝地上踩了一下,然后反复辗压,仿佛他的脚底,此刻正有一坨狗屎。
那狗屎还恰好长得和沈末一样。
不过他同时,却又有些欣喜,过去十年,他最担心的人就是沈放。
不学无术、放浪形骸,脑子里只有女人,还只爱别人碗里的。
且不论自己怎么好言相劝,他就是无心修习道法,就仿佛这一切是要害他一样。
所以收到他来信,自称愿意修习道法时,萧正山当日喝得酩酊大醉,他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
对于这个侄子,他原本有太多看不懂的地方。
现在,终于全部释怀了,“原来全都是装的。”
“不过……刚才对方使用的是什么道法?”他脸上马上阴云密布,“这个案子不太寻常啊,从未见过这种诡异又古怪的情形。”
“不论是那婴儿啼哭声也好,还是那尸体的模样也罢,虽然有一个银牌的在,但放儿自己没修习过道法……”
他眼珠一转,“应该没吧?这点放儿应当没有骗我,否则不会修书给我说要修习道法……”
“若他告诉我,他已经修了别的道法……”他咬牙咬的嘎吱响,“那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沈末个老比登,我要他不得好死!”
“就算修道,放儿也只准修习【先天一炁】!”
“先天一炁属于放儿,放儿属于先天一炁!”
“他特娘的,这点厉害关系,总还是知道的!”
“不过,现在这个情形,这花尸案看起来并非简单的杀人案这么简单,沈末既然让放儿来查此案,想必终于还是下决心要让他进朝堂了,这作为出手的第一案,分量比我想得可能还要大些……”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不便露面了,大理寺卿露面,放儿案子首功的立场就没了。”
萧正山点了点头,“对手应该也不知道我到了洛城,敌在暗,放儿在明,放儿不利,所以有一个我在暗,对他帮助显然更大些。”
他摸了摸胸口,从皇城带来的东西还在,“修习道法的事,不急于这一天两天,容我暗中调查一下情况,看如何帮放儿更好一些……”
“沈末老贼……”萧正山嘴角扬了起来,满脸欣慰,“虽然瞒着我不对,但终究还是……”
他长舒一口气,“帮放儿铺好了路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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