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事,竟能如导火索般引爆更为巨大的祸端;一件坏事,却能似神奇的钥匙,开启通往更大福祉的大门。那么,究竟何者为好事,何者为坏事?这犹如一道无解的谜题,在命运的迷宫中让人困惑迷茫。
我的灵魂似乎早已被狂风席卷而去,向着那无尽的远方漂泊流浪,浪迹天涯。而今,仅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如麻木不仁的木偶,在熙攘的大街上踽踽独行。甚至旁人望着我的面庞,都不愿将手中的传单递予我。世间万物皆会在岁月的长河中流逝,可我却身心俱疲,犹如背负着千钧重担,几近窒息。
我写下的诗篇,宛如孤独的夜莺之歌,在无人的暗夜吟唱,却无人聆听,无人欣赏。有那么一瞬,我仿佛对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情感的触动,仿佛内心深处那情感的源泉瞬间干涸。哪怕面对亲人,我也难以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已心如死灰。或许,只是身体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生怕我在长久的低落中损害自身。的确,我已许久未曾安享一夜甜美的酣眠,睡眠质量每况愈下。
啊?当真如此吗?我就这样不再难受?不再胸闷?双手不再颤抖?这一切恍若一场虚幻的梦境,我从那可怖的噩梦中骤然惊醒。其实,这噩梦又何尝只是噩梦,它更像是一场神秘的预知,让我得以洞察那人的品性。
我仿佛置身于浩渺的大海之中,眺望远方那即将落下的夕阳和缓缓靠近的码头。我立足于一块破碎的木板之上,就在那一瞬间,我放下了所有的背负,一脸的茫然,却又感到一身的轻松。那喜悦的心情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大脑似乎都未能及时作出反应。我解脱了吗?我难以置信自己竟能如此解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个绝情之人。
这不亚于我功成名就的那一天,至少身体不再那般备受折磨。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从心底由衷地感到喜悦,然而,我却并未展露笑颜。我需要时间去洗刷我脸上那深深的愁苦,因为她已经留意到了。
我满心狐疑,却又不得不信。我的母亲,居然一直如此密切地关注着我。她这一生,时而对爹娘打骂,精神失常时甚至会对我发起攻击。可当她神志清醒时,确是一位称职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我所有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
三年的时光,她见证了那个孱弱的孩子渐渐长大,个头比她还要高。仿佛我已撑起了家中的一片天。她留意着我每个月的面容变化,知晓我何时欢乐,而我,大多时候都沉浸在忧愁之中,欢乐的时刻屈指可数,但她却一一铭记于心......她,凭借自己残疾的身躯,在这不属于她的艰难世间,最后一次,用尽全部的爱来呵护我。最后的轻声细语带着哭腔,她倾诉着这辈子的愤懑与不甘,还有那颗深爱着我的心......我这一生,从未真切地感受到她对我的爱,以为不过是给予钱财。
然而,当听到那几句话后,我彻底崩溃,泪如雨下。原来,我并非对一切都毫无感情,只是将自己的心事和心结深深地埋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
我究竟该如何才能理清自己的思绪?母亲那日一直对我说:“不要愁,不要愁。等你日后长大成人,不必管我,也不必管你的弟弟。待你父亲离世,我便去敬老院......”其实,她已对我说过多次,唯独这一次,让我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不要愁,不要愁。我知晓你每日思绪繁杂,对这世界满怀失望。你要开心些,开朗些,莫要管我。你如此迅速地长大......想当年,你还只是个瘦小的孩童,可如今......”我已然成为了她的依靠。我一直不愿让她去敬老院,她现今的年龄尚未达到入院的标准,却总是念叨着日后要去。
她说:“我独自一人在家太过孤独,你父亲常年在外,不愿归来。我深知自己脑子有病,却始终不愿承认,也不愿让他人提及。”只因为母亲一直心有不甘......她不甘小时候被人欺凌,不甘自己的残疾影响到了我。“孩子......不要愁,不要愁,母亲不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