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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镜

—————————————————麻而乘舟,语流向江,心向岸,案于岸。欲探彼岸究竟,却皆似临渊涉险,步步惊心。

我时而会凝神注视镜子中的自己,目光深深嵌入那镜中的双眸,恍然发觉,在那眼眸的深处,竟隐匿着另一个我,仿佛层层叠叠,内里藏着无数个自我。于是,我不禁陷入沉思,我所置身的这个世界,究竟是真实无虚的天地,还是仅仅是镜中折射出的虚幻之境?我又该如何去证实,我所处的乃是货真价实的世界?

倘若我所在的不过是镜中的世界,那我又要凭借何种凭证来确认这一真相?若我果真处于虚幻之中,那通往真实世界的路径又在何方?而那真实的世界,究竟是何种模样?倘若在真实世界中,我的生活竟不如当下,那又当如何?然而,面对这一系列深邃且令人困惑的问题,我内心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既然身处虚幻却又无法脱身,倒不如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忆往昔,许久之前,我便常言自己每日犹如梦游,仿佛一直深陷于梦境编织的世界之中。我也曾质疑自己是否身患隐疾,只觉眼前的世界虚幻如梦,感知亦异于平常。我曾前往医院求诊,却被告知并无大碍,貌似只是自我封闭过久,需多外出走动。岁月悠悠,时过境迁,我至今仍未明晰自己究竟有无病症。

我的生活日复一日,平淡如水,毫无新奇之事。每日如机械般度过,既不社交,亦不敢社交,唯恐给他人带来不良影响。如此这般,我究竟有无过错?我究竟是怎样的人?我眼中的世界究竟是否真实?或许,我早已溺亡于那次水库之中,只不过尚存人世,只是当下的世界或许是身为植物人的幻觉之境。

曾几何时,我确实险些溺毙于水库,幸得同行的大人施救,方才死里逃生。每日思及此,内心便觉苦闷不堪。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过于执着,逐渐释怀。我常想,这世界若真有宿命与命运之说,那我从何而来?为何而来?然而,宿命与命运,或许不过是对这世界心怀不满时的抱怨之词罢了。于我而言,所有人或许皆源自同一点,而后不断扩散,汲取养分,历经漫长岁月,进化成如今的模样。故而,我便是我,你便是你,我可能亦是你,你可能亦是我,只不过所汲取的养分各异。倘若这世界不存在灵魂,又或者当真存在灵魂,那上述推论或许便难以成立。毕竟,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在轮回之中,众生皆回归无知幼小的婴儿时期,不同的经历、家境与教养,塑造出了各不相同的我们。

一直以来,我都认定自己所处的世界有两个层面。其一,便是我所描述的这般现实之境;其二,则是对一切充满无尽幻想、期待与诗情画意的理想之境。我常常在这两个世界之间来回穿梭,仿若乘着一叶扁舟,不断探寻属于自己的答案。一路回望,皆是美好景致。答案或许就在彼岸,可彼岸距我究竟多远,我无从知晓。

我对这世界的思考已然深远无边,自己也难以确切描述。对于死后的世界,我既不期待,亦不惧怕,或许早已坦然接受自己死后将意识消散,化为一缕青烟消散于天地之间。我的青春,皆耗费在思索这些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事物上,有遗憾,有悲伤,有开心,亦有美好时光。不知不觉间,我将一切都奉献给了哲学的思索,或许我所论述的并非真正的哲学,而是内心深处那无尽的疑问。教科书上的语文,仅仅教导我们如何被塑造成符合社会规范的常人,能够为社会贡献力量即可。我始终认为,那些激情澎湃、鼓舞人心的文章,或许不过是一种新型的、无意识的洗脑手段。或许我的想法正确,或许错误,我实难分辨何为对,何为错,何为正常,何为不正常。社会究竟给人们带来了什么?共鸣又是如何产生的?若没有社会的引领,或许便不会有诸多痛苦与忧愁,不必为情感烦扰,不必为金钱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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