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煤凰随着傅启然优雅而走,脚步轻缓,端着酒杯的手微微发抖。这场不期而遇让她悲愤难抑,一幕幕的当年瞬间袭来,排山倒海……
她的社交礼仪的确是宋掷成教的,那时候,她还不会这么心甘情愿做一只Party上的社交动物,只觉得虚伪丑陋无比……
(五年前)
把高煤凰打扮齐落之后,傅启然可是吓了一跳,他知道高煤凰长得素来不丑,只是欠缺拾掇。只是没想到拾掇出来之后竟是如此倾国倾城。他摸着后脑勺夸张地说:“今天哥哥捡到宝了。怪不得掷成每天都把你弄成那样,特意的呀!你这副模样往咱学校一站,那不得一地口水呀!”
谁不喜欢听好听的呢。高煤凰很狗腿地笑了:“真的假的呀,杂哥?”自打从宋掷成那儿知道傅启然是混血,高煤凰就开始这么叫他了。
傅启然一翻白眼:“我说表妹呀,你还是适合不说话。”
当薄粉敷面、春半桃花的高煤凰,穿着复古鱼尾晚礼摇曳多姿地出现在方家的私人Party上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方家老太太还特地跑来问傅启然:“小子,女朋友?谁家的女娃儿出落得这么国色天香的啊?以前怎么没见过?”
傅启然本来想说是宋掷成的表妹,转念一想,那方老太太岂不就知道这个是他临时请来抵挡的嘛。就笑呵呵地说:“奶奶,这是我商学院的同学,叫高煤凰。快,凰凰,向方老夫人问好。”
高煤凰本就被那鱼尾长裙勒得难受,傅启然一叫她问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想:是谁说来了之后千万一句话都不要说,只要点头微笑就好的?现在就来让她问好了。
她拿声拿气、假装娇弱,笑的脸抽抽儿地说了声“您好”。傅启然也怕她露馅,问了好赶紧就逃了,边逃边说:“你刚才虽然就说了两个字儿,却惊出了我一身鸡皮疙瘩。听你说东北方言听惯了,冷不丁又装柔弱又说普通话的,还真有点儿受不了。”
高煤凰拿眼睛生猛地瞪了他几瞪,他就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两人一路跟傅启然的熟人打着招呼。傅启然负责寒暄,高煤凰只负责笑,倒也相得益彰。高煤凰在穿梭往来的人群中寻找周岭壑的影子,却始终没有看见。倒让她看见了姗姗而来的一对俊男美女。男的俊逸脱俗,女的螓首蛾眉,真是一对璧人。
看得高煤凰只扭傅启然胳膊上的肉:“云为安!云为安!”
“表妹,您能不像个纯diao丝一样不?这个Party上哪个人都比她云为安的身家强不知道多少倍。您能不像个粉丝见到明星那样给我丢脸不?再说了,奇怪了,你是宋掷成的表妹你不知道云为安是他家的养女?”傅启然奇怪地问。
“养女?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不知道有什么,一表三千里,我这个表妹表得比三千里还要多。”高煤凰撇着嘴说:“宋掷成今天一穿正装,啧啧,小样儿,身材不错呀!也人模狗样的。”
傅启然不干了:“行不行啊你,高煤凰!我告诉你我不乐意了啊!我陪你选衣服做造型给你掏腰包,又一路载着你来。我难道不帅吗,你偏去夸他?还能不能行?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呀?”
高煤凰被他无赖的样子气乐了:“好好好,你也人模狗样的行了吧。主要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是黑白的,你是彩电。我有点儿看不惯彩电。”
傅启然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人模狗样”这词儿好像不是个什么好词儿。
傅启然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闲侃去了,高煤凰一个人在Party上闲逛,一边吃餐点,一边贼心不死地寻找周岭壑的影子。
“找岭壑呢?他还没来。”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最近天天跟他混在一起,她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宋掷成。
高煤凰对他莞尔一笑,不认识一样继续一边吃东西,一边左顾右盼。
宋掷成不乐意了,跟在她身边,一边伴着她往前走,一边笑着咬牙说:“喂,高煤凰,你哑巴了?”
高煤凰也学他的样子低声说:“你少跟我接触,这种场合让我男神看见我跟你老说话,不好!咱俩还是得避避嫌。还有,你们杂哥告诉我,让我在Party上只许微笑不许说话。”又低下头去拿吃的。
“这小子还算明智。”宋掷成嘀咕着。看见高煤凰扫荡式狂吃的样子,实在有些忍不住了,说:“喂,你能注意点儿吗?这种Party上吃的都是做做样子的,很少有人像你这样吃了又吃的,特别是女人。”他把“女人”两个字咬得极重,生怕高煤凰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