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掷成郁闷得比较多余,因为那三个吃得热火朝天的人压根都没特别注意“鸽血红”和“石头记”的本质区别。明显狼多肉少的局势让他们的眼睛都紧紧盯着烤炉上的肉串。
“萌萌,你到底跟杂哥怎么认识的呀?怎么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就打成这样?”田雨萌越是不说,高煤凰越是要打探,女人的八卦精神就在于此,越是秘密,越是说明有新闻价值,要是摆在台面上,或者连碰都不想碰了。
田雨萌的脸又可疑地红了:“哎,有什么可说的。还不是你把老娘一个人扔在酒吧里那天嘛,老娘身上哪儿有那么多钱啊,就差卖身了。”
“然后呢?”高煤凰想知道的不是境遇,而是**。直觉告诉她这俩人一定有点儿什么事儿。
“这家伙帮我把钱付了。就这么多了。爱信不信!”田雨萌手疾眼快地从炉子上拿走一把烤得差不多的肉串盈盈款款地走到一边吃去了,很显然在躲避拷问。
高煤凰想,算了算了,先不问了。你看,问得狗急跳墙了自己的肉串又被掠走不少。
“喂,爷,你能来帮我烤烤肉串不?”高煤凰看着和傅启然下棋的宋掷成说。没办法,比起傅启然来,她对宋掷成熟悉多了。
“不能,除非你把鸽血红还给我。”宋掷成头都没扭。
高煤凰仅只尴尬了一下下,便对在他对面撸着串下着棋的傅启然吼道:“你,白吃那个!过来烤串!要么烤,要么走,要么死!”哼,叫你耀武扬威,我叫走了跟你下棋的,看你还怎么下!
傅启然被她吼得一哆嗦,怜悯地看着宋掷成说:“掷成,我一直不知道你审美这么有问题。原来你喜欢河东狮型的女人,怪不得以前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的女人如过江之鲫,你连diao都不diao,原来你爱好这一口。嗯,挺好挺好,有她往那儿一站,你就等于给自己装了个防火墙,什么什么烂桃花都飞不过来了。你以前不是想清静吗?以后你彻底清静了。”
宋掷成被他说得菊花一紧。倒是傅启然提醒了他,女生们倒是很好对付,不过,家里那个倒是很难。这个嘛……他回头看了看流着汗烤串的高煤凰,虽然粗俗了点儿,长相倒也不错,包装得出来,关键时刻还是能顶一顶的。
烤串烤得津津有味的高煤凰不知道有人正打她的主意,只觉后背隐隐发凉,还以为是夜风凉了,又往火炉跟前凑了凑。
接下来的串,高煤凰抹料,傅启然翻烤,倒是快了很多。
“这要是有啤酒就好了。”高煤凰一边烤串一边用眼角扫着宋掷成说。
那面正翻得起劲儿的傅启然已经冲向屋子去冰箱里翻找啤酒了,什么叫“有心摘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就是这就是!
傅启然饱了一捧易拉罐出来的时候,高煤凰很是表扬了他一下。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傅启然说:“前一段岭壑失恋,我们天天轮着陪他喝酒,谁家里都有点儿存货。”
一喝上酒,气氛就不同了。
高煤凰一端酒杯,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此时月亮已在中天高悬,是轮半月,明明亮亮清清爽爽挂在天上,正应了高煤凰的喜欢,高煤凰就是喜欢这种无遮无掩的美丽。徐徐微风吹来,让她的小心情有几分飘忽。
她一举杯:“这真是……”
“别说什么‘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啊,小鸟。我会吐的。”田雨萌看她要发言,抢白她说。
“这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莫道天凉好个秋啊。”高煤凰一端杯:“我们兄弟姐妹能在今天这么一个黑天,在这么一个没想到的地方,和这么些个没想到的人喝酒,也算是一种缘分啊,来,你们干了,我随意!”
田雨萌一翻白眼:“你还不如读首诗来的好!”
宋掷成看着开开心心的高煤凰,觉得好笑。这个女人,不温柔不娴熟不博学不温良,整个一个十三点,却在自己的世界里活的极为舒适,非常开心,还有自己死心塌地的朋友。这种使人变傻的生活,挺美的吧?不如她怎么会高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