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岭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她的肩膀上:“哎,需要应付的人太多,冷落了你了。不要紧,从这一刻开始,我是你的了。”他对高煤凰挤了挤眼睛,趴在她耳边说:“我和启然约定好了,一会儿我们陆续撤退,出去跨年。只是,不知道掷成跑去哪儿了,找了他半天也没见他。问为安,为安也不知道。这家伙,大概又是受不了人们的虚伪做作,自己跑了。不管了,一会儿再给他打电话就好。”
高煤凰听见他说要给宋掷成打电话,很怕他说了就做马上就打,电话铃声一旦在身后的露台上响起来,那后果……这么想着,她一刻也不想停留,拽着周岭壑的手快步向里面走去:“走,快去找他!”
周岭壑笑着:“原来你已经呆得这么不耐烦了呀!”
大费了一番周章,几批人才陆陆续续逃了出来。
“我们去哪儿呢?”周岭壑问。原来大家都还没想到去哪。
“这几天我已经烦透了所谓的商圈贵贾,小凤凰,这里面你最接地气,说说,平常人都会去什么地方,就我们这一小撮人而言。”
其实,若是以往,关于这件事,高煤凰一定会有很多很多鬼主意。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脑袋已经搅合成一锅粥的高煤凰。他蹙了下眉,半昏迷的脑袋根本想不出太多主意,只能本能地说:“逛夜市啊、吃大排档啊、唱K啊、看焰火啊、溜冰啊、打麻将啊。”她把历年来她和朋友们一起过新年的时候做过的事数了一遍。
“听起来也没什么太多新意啊。”傅启然对高煤凰抱的希望太大,以至于听到高煤凰列举出的一系列建议有些失望。
“我倒是觉得还不错。”平时习惯了生活在民众的眼光中的云为安倒显得对这些建议很有兴趣。她歪着头说:“我倒是很想过一天普通人的生活。不去豪华包间,就去电影院的普通座位看一看别人演的电影,而不是每次都是看我自己的电影的首映,紧张又刻板。我们先去看电影,然后再去溜冰,我演电影的时候总有场景是坐摩天轮,我们也学那些少男少女坐一次摩天轮,你说好不好,掷成?”她美丽的眼睛里闪着渴望的光,使劲儿盯着宋掷成看,有点儿像个孩子一样地撒娇。
高煤凰看她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酸涩。到现在为止,她还是宋掷成的女朋友,自己……只是个荒唐的吻伴——如果有这个称呼的话。她想,自己跟阳台上那对苟qie了的男女有何区别,不一样是在做着见不得光的事?只不过是程度不同而已。
“掷成?你在想什么呢?”云为安的语气有些小抱怨。
“嗯?哦,好的。”宋掷成也不比高煤凰好到哪里去,他看着周岭壑柔和的笑脸和云为安孩子气地对自己的依赖,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高煤凰和宋掷成两个人的眼光对到一起,心照不宣地一抖,马上避嫌似地躲开对方的视线。高煤凰基本发表不来什么,神情恍惚的随着大家做各种各样的式,恨不得变成一粒黏糊糊的米饭,变小了粘在别人衣服上,让谁都不必太在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