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高煤凰目不斜视地盯着篮球场上往下走的人群。
“你在等谁?”傅启然真是个好奇宝宝,冲刺一样跑过来就是要问这个跟他毫无关系的问题。
“我男友。”高煤凰看他一眼,顽皮地晃了晃头。
“你男友是谁?”傅启然把脸伸到她脖子边儿上问。
“对不起,你这已经是第二个问题了。”高煤凰提醒他。
“……”还想再问,问题的答案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宋掷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们近前大手一推,将他那张中西合璧的帅脸推出去一米开外:“说话就好好说话,离那么近干什么?”
“咦,有jian情啊,你们什么关系?”傅启然粘糕一样又笑嘻嘻凑上来。突然想到什么,又看着宋掷成后面跟上来的周岭壑,毫不掩饰地用手指指他,又指指高煤凰:“那你们的关系呢?”
周岭壑看看他,憨厚地一笑,举起双手摊了摊,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奉告的手势。
宋掷成开始不顾风度地将球砸到他身上。他好身手地接住,一脸八卦地说:“快,你们仨谁给我揭晓一下谜底呗!”那三个人并排走了,谁都没有理他,他快走几步追上去:“哎,还能不能做手拉手的好朋友了?什么嘛?什么事儿都瞒着我!”他也不想想,这里边儿有您什么事儿啊!
周岭壑和宋掷成已经分别去找自己的导师研究毕业论文意向的事了。他们三个是大四,这是最后一个学期,这个学期,要实习,要完成毕业论文,是段有的忙的日子。本来,傅启然也应该去找导师,可他不问出点儿什么来怎么舍得走?终于,在一对一对高煤凰进行死缠烂打的攻坚战之后,他还是套出来些有用的情报的。
“来来来,我们把刚才你跟我说的捋顺一下啊。你和掷成两个人先是臭味相投、王八看绿豆对上了眼。然后呢,你们商量好找个好时机告诉岭壑。然后,没等告诉岭壑,岭壑跟你说他觉得你们两个不太合适做男女朋友,提出分手看看。然后,你跟掷成你们两个由地下转为地上。你看我总结的对不?”傅启然眸光闪闪,像个八卦小报记者在挖掘素材一样。
高煤凰眉头一蹙,使劲儿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哈!”傅启然眼角眉梢尽是得意的诡笑:“我从这里边提取出两个有用的信息。第一,你这个丫头,长的不怎么样,还不怎么聪明,竟然学人家劈腿,劈的还是我们男神级别的校草岭壑!第二,哈,罪有应得,你被人家咔嚓了!”
高煤凰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响指弹了过去:“你!怎么就说我?我一个人能劈腿?你怎么不说说你的好哥们儿宋掷成?!没有他我怎么劈?!”
提到宋掷成,傅启然煞有介事地说:“掷成?掷成可不是那种人?一定是被你这个野丫头惑乱住君心了。就像纣王被妲己弄的那样,什么亲朋好友,统统都不记得了。这可不能怪掷成,只能怪你这个狐狸精!”
高煤凰再不跟他逞口舌之快,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最厚的书向那个正说得眉飞色舞的俊逸脸蛋儿砸去,不偏不倚,刚刚好砸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啊!”傅启然捂着鼻子,疼得脸都绿了。“高煤凰,哪有你这么粗野的女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哪有你这样动不动就打人的,你还像个女人吗?掷成也不知道眼睛长了什么毛病,看上了你!我要是他,一定像岭壑一样,能离你多远就离你多远!你这样的母老虎,我可……”他一边骂着一边快速地跑走。
又一本书当空飞了过来,正中他的后脑。
“啊!”他痛呼着跑走了。心想,他妈说的果然对呀,女人长的漂亮一点儿用都没有啊,最主要的是贤良淑德下得厨房啊,真要娶了这么个母老虎,还不得天天挨打,变成个筛子?掷成啊,你自求多福吧。
三楼教师办公室的窗口,一身清爽的周岭壑正站在那里看着这边闹得正欢的两个人,眼眸深沉,嘴角勾着笑,神情却有些哀怨。他的小凤凰,再不是他的了,可她,过的仍那么快乐,这样就好。他叹了口气,转过身去,等待导师打完电话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