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启然这个大嘴巴,平时吊儿郎当的,办起这样的事情来却格外用心。两天之后,高煤凰就成了最忙的人——在上课之外,还要到中电传媒去做实习生。
为了避嫌,傅启然倒没有把她同样安排在企划部,而是做了一个影视传媒助理。
高煤凰在公司的待遇,和宋掷成简直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宋掷成来实习,毫不起眼。每年这个时候公司都会有成批的实习生,在公司员工看来,宋掷成只是这成千的实习生中不起眼的一个——起眼也不是因为背景,而是因为长相。高煤凰就不同了,公司从来都没有大三的学生就来实习的。何况,这个漂亮的小实习生报道的当天下午,中电的太子爷傅启然就来晃了一圈,找这个小实习生聊了很久。临走的时候,这个小实习生实实在在挥拳打了一拳太子爷,太子爷竟然咧着嘴笑得毫无违和感。这就足以说明这个小丫头独特的地位。
不同的眼光,造成了不同的境遇。
作为一个谁都可以欺凌的小实习生,宋掷成每天都不能及时下班,总要加班帮忙部门里各种各样的人做些不是他范畴内的公事。而高煤凰的待遇,则跟他截然不同。给她的活儿,都是部门里最清闲的。每个人对待她,都是笑意盈盈的。上班来晚绝对不会遭受责备,甚至主管会主动问“最近学业忙吧,不要太着急,我们都还应付得来”,晚上下班的时候,只要手里还有活计,部门主管马上就会接过去自己做,说“这么美的小姑娘,怎么能晚回家,多不安全,快走快走”。
自从高煤凰做了实习生,她再也无法住在学校宿舍了。一周里,除了两天,其余的时间都在公司上班,公司离她的公寓不算远,因而,自从去中电传媒做了实习生,她就改在家里住了。跟着她也来到家里的,是蹭屋住的宋掷成。他家离公司远,知道高煤凰住在了她的公寓里,他马上跟了过来。这样一来,白天的时候两人在公司里低头不见抬头见,晚上的时候更是一个屋檐下,拼屋拼锅拼电视,拼……g倒是没拼的,睡的还是两张。
这天,吃完了饭,高煤凰去做饭,宋掷成拿着笔记本在屋子里做策划——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要把工作带到家里来做。做着做着,他大吼一声合上了笔记本。高煤凰听到他的吼声,从厨房离探出头来问:“赶工完毕了?”
“嗯。”宋掷成瘫软在地毯上,高冷地哼了一声。半天,挤出一句:“凭什么,一样是实习生,你每天这么轻松,我累得三孙子一样。”
高煤凰嘿嘿笑着说:“这是您说的呀,成成少爷,咱们两个在公司不是情侣。好嘛,我已经被理所当然地认为是杂哥的女朋友了。谁敢让太子妃干活儿呀?你说是不是。”这语气,简直是能把人气死的节奏。
“那你就不会否认?”宋掷成黑着脸说,当然,谁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被说成是人家的?
“我否认了呀。可是这事儿吧,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越否认人家越认为是真的。否认否认的吧,我都累了,爱怎么说怎么说吧。”高煤凰把围裙取下来从厨房里走出来。
“喂,宋掷成,你不能老在我这儿赖着!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孤男寡女的!”高煤凰叉腰看着地毯上的宋掷成。
宋掷成扭头看她一眼,嘀咕着:“有什么的呀?人家男女合租的人有的是。”
高煤凰看着他脸抽搐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宋先生。到今天为止你已经在我这里住过三天了,您吃我做的饭,睡我的床,用着我的水电,可是,您好意思说合租吗?您是买过菜呀,还是打扫过卫生啊,还是给我交过房租呢?”
宋掷成面色疲惫地看了她一眼——带着淡淡的黑眼圈:“如果你每天加班,在公司像个狗一样被人支使来支使去,我也会做饭给你吃,帮你收拾屋子的!”
这么一说,高煤凰那软软的心再硬不起来了,哎,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被他算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