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从多久前开始做那种梦的。”端木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完全不像是在问我问题一样。

“六天前吧，怎么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什么意思。”我看到他脸色不太好，心里隐约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他向窗外投去目光。

我虽然还想知道一些，但我识趣地住嘴了。

我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算他再心善收留了我，我们之间始终隔着一层无法捅破的薄膜。

“AT-field么。”我在心里对自己开玩笑到。

……

“真的，你可能被一种叫O，什么来着…Osiris的东西寄生了，要快点把它取出来，不然会有危险的。”

“羽贺，你是不是生病了？说的什么东西。”就像电视剧里一样，她伸出手贴在我的额头上。

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梦呢，我闭上眼睛想到。

但在天野前辈的手与我的额头触碰的那一刻，我已经可以确定了。

10月的天气，不应该会那么冷。

不，那种冷已经不是天气造成的了。

就像是置身于黑暗中的那种不只是物理上的冰冷。

在她手碰到我额头的一刹那，我猛地后退了，却又立刻握住她的手。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冰……”我心中一沉。

“你在说什么呀？明明很暖和呀！”她把手又贴到自己额头上，停了几秒然后对我说，“你到底是怎么了羽贺？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你要…”

“不是的，不是的…”我小声嘀咕，声音却渐渐转大，最终忍不住冲她大叫起来，“不是啊！我只是不想让你体会那种感觉啊！”

我感觉什么东西从脸上划过，于是用手擦了擦。

眼泪，是我的眼泪，是我留下的眼泪。

为什么会哭呢？

不止是因为天野前辈吧？

但是又有什么原因呢？

是因为什么呢?

对了，是那个吧，是因为那个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哭的越来越大声，旁边的路人都一脸诧异地看着我，但我一点也不在意。

“我陪你去看看好了，”天野前辈冷不防丢出一句，“就算是假的，我也不愿看到一个自己妹妹一样的人掉眼泪呀。”她递给我一张面巾纸。

但是，来不及了，我知道的。

面巾纸在我们面前突然开始不断延伸扭曲，把我的身体包裹住，遮蔽了我的视线。

我看不到，但大抵她也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