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次了,你果然还是控制不了……”
是端木的声音。
“不过,这才是你啊……”
什么意思?
什么叫这么多次?
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我知道我还没死。
但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被封住了一样。
我被端木抱在手上,就像是校园偶像剧里的那种公主抱。我的灰色卫衣已经被彻底染成了红色,变成了那种像是被稀释过了的粉红色香水的颜色,但是散发着的是血液的甜腥味。
他因为抱着我,雪白的衬衫上也被浸到了一小块粉红,让我觉得很是不好意思。
或者只是因为他抱着我。
可现在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醒了?小姐,你还是迈出了那一步对吗?”他并不生气,反而是担忧般的开门见山。
我迟疑了一秒,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突然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胃里到喉管,一路反了上来。
接着,我咳嗽了几声,吐出了那些猩红的海水,嗓子却像是被撕开了一样,火烧似的疼。
我的口腔里充斥着让人恶心的气味,可我现在无暇自顾。
“端木,把我……”陌生的声音从我的嘴里涌出来,干枯的像是嘴里塞满了棉絮的乌鸦。
这是怎么了。
“没事,过一会儿就会好了。”端木安慰到。
“把我放下来好了,我应该可以自己走。”虽然不愿意,但我也只好接受了现在这个声音。
“好吧。”说着,他缓缓蹲下身来,轻轻地让我的双脚触地,接着又搀扶着我站了起来。
他是那么绅士却又那么不解风情。
……
我在想什么,真是脑子被水泡坏掉了。
而当这时,我才发现,我们处在一片无际的薰衣草田里,那些花种得很密,但是叶片的绿色还是顽强着从漫山遍野的蓝紫色中冒了出来,星星点点的,像是夜里的繁星,稀少却又重要。
风,一阵清风抚过花海,薰衣草们不约而同地向一侧倾倒,一些花瓣被随风卷上了空中,又如庆典礼炮的彩带一般,翩翩落下。
但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我能感觉出来,那是一种本能的不适应感。
气味!
这个地方,没有一丝味道:水汽的味道,泥土的味道,叶片的味道,薰衣草的味道…什么都没有,仿佛它们都不曾存在。
“这是什么地方?”我强忍着嗓子的不适,向端木询问道。
“三维与四维的交界处,也是梦。”端木说。
“梦,是谁的梦?”
“天野小姐母亲的梦…”
天野前辈的母亲的……
我低下头,还在思考着什么,端木却突然说到:“看那里”。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那是在很远的地方,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相拥在一起,抱的很紧。
“那是…”我虽然不能确定,但心里已经有了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