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城都轰动了,比过年还要热闹!
富贵逍遥,挥金如土,一副膏粱子弟,纨绔公子做派!
孙玉枢摇摇头,直嘬牙花子。感慨道:宝物轻抛,机缘浪掷,争一时之长短,恐怕林家胜极而衰皆从此起!
人群也渐渐涌入街中各处酒家享受酒菜,于是眼不见心不烦,他带着王道生照地址寻人而去。
“万花楼旁柳条巷左起第三家,爷爷就是这里了。”
王道生指着一个典型的白砖青瓦江北水乡屋院,冲着师爷孙玉枢说道。
接着叩响门板上的辅首,不多时,门开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一手把门,一手提着把二胡,问二人来意。
“婶子,这里有个叫夏铭宗的人吗?”王道生出声询问。
妇人原本见王道生唇红齿白,生的清秀俊朗,心生喜爱。谁知其一张嘴就被叫做婶子。登时,七情上面,一张脸就耷拉下来,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没好气地打发道:
“去去去,哪来的毛孩子,这里没有什么夏铭宗!”
王道生是i人属性,宅男出身,人情世故上面难免不够圆滑,虽然一路以来跟着师爷观察学习,可毕竟还是有些不周到的地方。
不由心里嘀咕着:“还是修行容易,哪怕是面对白骨骷髅呢!”
面对胖妇人的拒绝,他多多少少有些尴尬。
“这位夫人”孙玉枢不愧是一派掌教,阅人无数,待人接物一团和气。放下身段,像是一个真正的乡下老农那样,话一出口,就略带些恭维和拘谨。
“乡下小子不懂规矩,夫人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们是从远处投亲来的,家里遭了灾,专门来江城找夏铭宗,您看……”
说着假装抬起腿来,不痛不痒地踹了王道生一脚。
王道生配合着演戏,身子歪了一下,低下头不再说话。
学到了,学到了,江湖老!老江湖!
胖妇人原本横眉怒视,可一声夫人叫的她心花怒放,随后看着衣着破旧,头上包着块旧白头巾,满脸皱纹的孙玉枢如此举动,再一听是个苦命人,心里一软,态度随着一软。
嘴上还是不饶人:“老爷子,也就是看你,不然我非得教教您这孙子!”
接着话锋一转,打开了话匣子:
“老爷子,你要是问别人,他们还真就不一定知道夏铭宗是谁!
我们戏子这一行算是下九流,一进戏班子都怕辱没祖宗,故意抹去真名,取其中一个字称呼。这夏铭宗,原先大家都叫他‘小铭子’。
后来这小子肯学又有家传的手艺,演小生那叫一个绝!如今火了,成了腕儿给自己取了个俏名。
叫‘邪伶’!
戏班子里也就都慢慢改了过来,一气儿由着他了都叫邪伶,也就是老娘我照旧叫他小铭子。”
王道生细细听着,当知道夏铭宗不仅在这里,还成了名,心里一阵轻松,替夏氏姐弟高兴。
被他们叫了一路的恩公,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朝夕相处间产生友情。
不免会担心他们今后的生活,他在修炼之余也会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在乱世之中,有个依靠。他们原本相依为命,艰苦生活,姐弟二人还横遭不测,遇到了刁得一这等恶人。
现在好了,他们的叔叔不仅找到了,看来还大大小小是个角儿!可这“邪伶”?怎么会有这么个称号。
“夫人,那他现在在哪儿?”老农孙玉枢捧场的问道。
“你们来的也算不巧,他们被张议员请到府上唱堂会去了!”胖夫人放下二胡,拉开门,犹犹豫豫地说:“要不你门来院里等,也就这一两天,他们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