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妖”

熟悉而又悠远的声音飘入陶妖妖的耳中，眉头微微蹙起，陶妖妖朦朦胧胧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心里一颤，眼眶中氤氲的水珠不自觉的落下，潮湿地划过她的脸颊，“冷……司墨……？”

沙哑的声音里含着极致的痛楚，陶妖妖蜷缩着起身，全身都在冒着虚汗。

“我在。”冷司墨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让她倚在自己怀里，“我一直都在。”

陶妖妖精神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冷司墨，她以为自己还在一场梦里，但又好像不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是他！

陶妖妖的手艰难地抬了起来，试图去摸冷司墨的脸颊，整个手腕都在颤抖，“是……你吗？”

“是我，冷司墨。”他抓住她停在半空中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脸颊上，不自觉红了眼眶，“我哪里都不去，就这样陪着你。”

我哪里都不去，就这样陪着你。

他说这话时，和她刚刚那场梦的声音交叠在一起，“早就想好了，这辈子就勉勉强强陪你过了。”

这辈子，就陪你过了……

这辈子，就陪你陶妖妖过了……

陶妖妖的鼻子骤然一酸，一连串泪水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

“妖妖乖，别哭了，有我在，别怕。”冷司墨伸手替她擦着眼泪，薄唇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浅浅的一吻，这才发现她的体温烫得吓人，“妖妖，你在发高烧，我去叫医生来好不好？”

事实上，医生早就交代过，等陶妖妖醒来，必须立刻告知他。

“别，你别走。”陶妖妖用冷司墨的大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地慢慢地移开，她觉得，一秒钟如度过了整个春夏秋冬一样，“别再离开我。”

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她自私的希望他在这场梦里一直陪着她，哪儿都不要去。

“好好好，我哪儿都不去。”冷司墨用力将她搂紧，她身上的温度还在上升，他的眸底尽是焦躁，“妖妖，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会？”

“那你要唱歌给我听。”陶妖妖将头埋在他的心窝，脸颊都在颤抖，“我冷。”

“我抱着你就不冷了。”冷司墨将她抱到床中央，用被子裹着她，两只手紧紧抱着她，“想听什么歌？我都唱给你听。”

“你上次向我……求婚时……唱的歌。”陶妖妖吸了吸鼻子，嗓音带出了哭腔。

如果这场有冷司墨的梦过后，她注定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么在她生命的尽头，她想再听一次他的声音，她要永永远远的记住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