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为暗自叹息,这拦多半是拦不住了,只好点头说道:“大人所言极是。”
严庆一看田有为退缩了,继续说道:“本县倒有个提议,诸位可愿听听。”
“请大老爷快讲,我等洗耳恭听啊。”
严庆见魏欣年都按耐不住,更何况其他人,怕是已经急的跳脚了。
“魏老在淳安县的士绅中资深望重,就由魏老子来做大东家,你们看如何?”严庆如此说,魏欣年自是十分得意。
“凭什么,他魏老拐,也就是仗着自己儿子女婿在朝里做官,不然谁给他面子。”
“我也不同意,既然是选股东,自然是谁出的钱多,谁就是大股东。”
“你......好你个张麻子,你爹当初求老夫送你家一块地,要不是老夫看在本乡本土的份上帮了你爹一把,今天还轮得到你这小兔崽子跟我说话。”魏欣年一改老迈之态,破口大骂道。
“哼,还不你当初说好的了和我爹合伙,结果半路撤资,把我爹给坑了,你个老不死的还好意思说。”张麻子也不管了,一股脑的全给倒了出来。
严庆自是故意如此的,这些士绅,表面上是相敬如宾,实际上都是各怀鬼胎,多吃多占之辈。
田有为见这些人被严庆一句话就弄的四分五裂,也着了急,赶紧跳出来道:“张麻子,你给我闭嘴,魏老爷怎么算都是你的前辈,你爹当初做生意的第一笔钱,都是他老人家给的,事后,你爹去还钱,魏老爷子可只拿回了本金,一分钱利息都没给你爹算。”
张麻子也是不明事理的人,赶紧赔礼道:“魏老爷,是我糊涂,不该顶撞您,请您看在我死去的爹面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严庆一手扶住魏欣年的左臂,说道:“魏老爷子是我淳安县士绅的代表,处事公平得当,我看这打花会的会长,就由魏老爷子担任,不过既然只有一家,本县决定,只要是出资的人,都可以按比例成为花会的股东。”
“大老爷此举,正是我们共同的想法,不过这如此多的商家,大家都竞相想占更多的股份,如此一来,这钱恐怕是只多不少吧!”马鸿站出来说道。
“马老板此言,本县觉得甚为有理,本县这里还有一件为难之事,还请各位集思广益。”严庆叹了口气道。
“能为大老爷效劳,是我等所愿,还请大老爷明示。”马鸿作揖道。
“便是修渠之事。”严庆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轻声言道。
“大老爷的事,便是我马鸿的事,我在这里当着众人宣布,我马鸿自愿募捐五百两。”马鸿站起身子,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我捐八百两。”
“我捐三百两,还额外出两百石粮食。”
“我出八百石粮食。”
.......
片刻间,严庆便让这些人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募捐起来。
田有为躲在一旁,心里恨的牙痒痒,这可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没想到严庆留了这么一手。
整件事情就是严庆的局,先是关停县里这些暴力行业,然后通过这个打花会进行资产洗牌。
如今这些在他控制下的士绅,纷纷都投入到了严庆的怀抱。
就在众人要当场签署募捐文书的时候,方伯千急匆匆的走到严庆耳边轻声说了句。
“杭州知府张大人让您去知府衙门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