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浓道:“增长目力只能观物的‘形’,对‘气’无用,说到底,这终究是近似天眼通的本领,不是单靠内力的强劲就能弥补的!”
鸣云修行有限,便问刘香浓天眼通是什么?刘香浓皱了皱眉道:“天眼通修行不足而具,玄门称神识,佛家有称般若。在我看来就是智慧结果。
修至化境,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是这样的境界未曾见人修到过,说来无用。竺师傅只是教我们练拳法,还用不到这些!”
鸣云知道的虽浅,但也知晓般若即智慧的意思。刘香浓专精剑术,拳法修行比自己还差,所以反不如鸣云领悟的快。一时得了这话,心里反倒有了些计较。
当下与刘香浓道:“如此说来,竺师傅此番教我们的并不是练习拳法的招术,而是临阵对敌,战术一类的技巧。刘师兄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刘香浓天资比鸣云高了不止一筹,得其提醒,马上也省悟过来。
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一旦揣摩到竺十八的用心,少年人晓得了修习的方向,免得误入歧途,至少省了好大一番精神,当时眼前就是一亮。
“如你所说,怕倒是对的!只是和这拣石头有什么干系。”刘香浓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已有些明白。
鸣云观其脸色,只当不知,笑道:“我幼时与街坊邻童动手玩闹,第一件事便是估量自己能不能打的过人家。这算不算是先前师兄所说的观‘气’而行。”
果然刘香浓点头道:“怕也就是这个道理,只是人和石头可有些不同!”
鸣云笑道:“所以竺师傅才要我们找同样份量的石头啊!”
刘香浓从小养尊处优,别说与人打架,便是天上掉下来一片树叶要落在其肩上也早被家下人拂走了。自然比鸣云省悟的慢,当时得了提醒,眼前顿时一片光明。
迷底就此打开,于是二人分头行事!
可话说的容易,事却难做,知道竺十八寻石头的立意,不代表就找到分辨石头份量的法门。鸣云找了半天也没有收获。
初时的他捧了满把石头在手,还试着一一比较,等比了一个时辰之后,鸣云才觉这样的方法实在太过蠢笨。可思来想去,脑海里都是空空的,时间久了反倒越来越迷糊了。
鸣云这面焦急,可有的是比他还要焦急的人。
当朱光武被竺十八第九次臭骂回去的时候,少年人再也忍不住火山般的爆发了起来。
万幸他还知道竺十八的厉害,只是转过身对着溪水喝骂道:“找!找!找!找他娘的找!我是来上山学艺的,没空挖石子!”说着他就把怀里尚留的一把石子一块块砸入溪潭中。
朱光武天生神力,又是习了峨嵋正宗心法,内外兼修,奋力砸下的石头自然是劲道十足,即便是不足一尺的水溪,也被他砸的水花四溅,荡起一丈来高的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