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说完，张长寿的眼神里面的空洞慢慢的消失，长满褶皱的苍老的脸上，那一双有着厚重眼皮的眼睛里，泛红的眼眶以及闪现泪光的眼眸。

沈白衣和江月月久久的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两人心里面很清楚，张长寿故事里面的那个所谓的天灾，不过就是当初修士之间爆发的争斗。

他们的争斗影响到了普通人的生活，这也是为什么现在的修炼之人互相约定不得波及普通人的原因。

因为普通人眼中的天灾，不过就是人祸。

或许正是因为当初那场争斗实在是害了太多的普通人，所以那几年死了无数的修炼之人。

他们也受到了上天的惩罚，江月月就知道一个，是家里的长辈说给她听的，说是当初挑起争斗的一个枯井国的修士，在一次斗法中，明明占尽优势，却突然被天空之中出现的一道紫色的雷电劈中，当场陨落。

修士也在那之后修炼缓慢，很多人都死在了修炼进阶的途中。

老天恐怕也是看不下去了。

“听说你是反对开发村子的人，你为什么最后又同意了？”沈白衣看着情绪已经缓和下来了的张长寿问。

“因为招娣她还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我最后也没有同意，可是我一个人也拦不住所有的村民，哎。”张长寿说自己是在九十岁那年，明明都要死了的时候，他甚至都看见了勾魂使者了。

那天夜里他好像是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自己，身后是穿着一身黑衣的勾魂使者，说他大限已至，该走了。

就在他已经浑浑噩噩准备跟着走出了家门，走到村子口的时候，招娣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他。

“回去吧，多活些日子等着你哥回来。”招娣对着张长寿说道。

然后招娣又跪在两个勾魂使者面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勾魂使者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就一脚踹在了张长寿身上，给他踹回了床上。

后来张长寿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好，能吃能喝能睡，连医生都说他身体很硬朗。

也是从那以后，张长寿就能看见招娣了，只是招娣只是待在自己的院子的摇椅上，和死那天一样，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

沈白衣和江月月离开张长寿的家以后，就直接朝着招娣家的方向走了过去，天上突然下起了绵绵细雨，在雨水的冲刷下，那里的伫立的桑树的叶片更加的翠绿，整棵树在这烟雨朦胧中看得又不那么的真切。

“所以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江月月在快走到小院的时候，迷茫的问沈白衣。

“守护苍生，还有成仙。”沈白衣见到江月月这个样子心中一咯噔，她担心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江月月的道心受损。

“那为什么还要引发动乱，让普通人受牵连。”江月月出生的时候，这个世界已经重新步入正轨了，修道之人都不敢破坏普通人的一切。

所以她虽然知道那场动乱引起的一列事情，但都只是听说，并没有切身的遇见过这些事情所波及到的普通人，今天她遇见了，她不知道自己修炼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