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诚婕只听周子檀提过钟泽昊的名字,看过一眼他的照片,只觉得似曾相识,也没太在意,却没想到居然是故人。
钟泽昊上任之后针对集团现状写了长长的一份改革计划书,周子檀仔细研读了三天三夜,觉得不愧是业界大拿,立马开了个董事会宣布开始执行新制度。
一帮董事会元老却率先提出了反对。
张董事:“子檀,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初出茅庐,很想有一番作为,可也不能听信了旁人的谗言,破坏了自己公司的团结。”
李董事附和道:“张总言之有理,目前我们海诚还是要把重心放在开拓市场上面,集团内部的规章制度,存在就是合理,一动不如一静,突兀的变革反而可能导致集团内部动荡不堪。”
其他董事也纷纷表示赞同。
周子檀环视一周,缓缓说道:“各位叔叔伯伯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然而集团内部现在沉疴已久,我们有最优秀的职业经理人操盘,为什么不率先变革,以适应市场的发展,反而要一步一步被市场推着走,这不是我们海诚的宗旨,海诚能够走到今天,靠的绝不是固步自封,而是时时刻刻以市场为导向,做好内部的调整,才能拥有更好的未来。请大家放心,我向大家保证,此次变革,不会影响集团的正常运行,更不会影响集团的长远发展,海诚在科技、医疗、教育、房产等方面全面开花,不会因为这些变革产生任何副作用。”
张董事依旧不苟同:“现有的制度是老周总一字一句制定下来的,你现在要推翻他的,岂不是太不孝了?”
周子檀被他的话气笑了:“张叔,我爸建立这些制度的目的是为了集团更好的发展,而今为了集团更好的适应市场,自然应该推出新的制度,这也是为了公司的长远利益,亦是我爸喜闻乐见的,不知您所说的不孝从何而来?”
张董事依然不依不饶:“子檀,小周总,你如果一意孤行,不考虑大家的感受,那么我要求这个方案必须投票。”
其他董事也纷纷点头要求投票决定。
周子檀看着这些面孔,所谓的维持集团稳定不是他们的本意,无非是因为砍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岗位,其中很多是他们的裙带关系塞进来的人,动了他们的奶酪,方才要求投票,妄图阻止这场变革。
此时有个声音说道:“既然大家都要求投票,那么我也同意投票,只是各位想清楚了,如果执行新的制度,集团减负前行,你们可能能够拿到更多的分红,若是遵循旧有的制度,那么拿到的依然是和之前一样的数字。”
众人齐刷刷看着拍板的人,正是周子檀的母亲卞诚婕。
周子檀看向她,卞诚婕安抚地一笑,双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信任。
投票以匿名的方式举行。
三十分钟后,投票结果出炉:超过一半的人支持变革。
周子檀看了看张董事和李董事等人,他们恨恨地看着之前还和他们一样反对变革的几个人,一副看叛徒的眼神,似乎要用眼神把对方凌迟。
就这么定了。
钟泽昊开始在集团大刀阔斧地变革。
林青韵却听到不少关于钟泽昊的流言蜚语。
有人说他其实是在M国待不下去了才到南城找了新的工作。
也有人说钟泽昊其实是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原单位开除了。
还有人说钟泽昊其实只是理论比较强悍,也就是最强王者,实际上一点儿能力都没有。
林青韵问周子檀是否听过关于钟泽昊的谣言,周子檀转着笔,淡淡扫了一眼屏幕前的裁员名单,冷声说道:“我知道是谁,气急败坏只能造谣,也就这点本事。”
林青韵偶尔碰到钟泽昊,对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任何人反对过他,神奇的是,过了一些时日,他的拥趸越来越多,在公司居然口碑直线上升,好多人争着在他眼前晃荡,只希望他能够点拨自己几句。
时不时有被公司优化的人来张董事和李董事跟前哭闹,张、李二人本来已经退居二线,却因为自家这些事情不得不一次次来找周子檀,碰了几次灰后只能消停下来。
钟泽昊是个工作狂,自从来了公司很少天黑之前下班。
这天天气晴朗,月明星稀,他结束一天的工作来到地库取车。
刚刚走到停车位,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敏捷地往后看,后面空无一人,继续往前走,遥控钥匙对准车响了一声,正准备拉开车门,后腰被一个异物抵住,一阵冰凉,一个声音传来:“别动。”
他没回头,问了声:“你是谁?”
对方却没给他机会,一个头套套在他头上,眼前一片黑暗,接着头上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人昏倒在地。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着无法动弹,蒙了眼罩,嘴上贴着胶布,四周一片寂静,头昏昏沉沉的,能够感觉到后脑勺的钝痛,四肢又酸又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开门的声音,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他嘴里的胶布被人粗暴地撕开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在对面传来,但是能够明显地知道对方用了变声器:“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钟泽昊蠕动了一下嘴唇,干裂的嘴唇发不出声音,他咳嗽了两声,勉强把一句话说出来:“不知道。”
对方哈哈哈大笑了几声,透过变声器传来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真是个蠢猪,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周子檀把你叫来是重用你吗?告诉你吧,他是利用你为他扫平障碍,清除异己。你把他想干掉的人都干掉了,你猜下一个被干掉的人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