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棺院死过这么多人吗?”陆月看着满眼数不清的烧焦树木,惊讶得祭出灵魂三连问最后一式。
“据说在四棺院还不叫这个名字的时候,经历过一次灭顶之灾,死了很多人。不过在那之后山上埋的人大多都是四处捡来的尸体。”
“外面捡尸体?千里迢迢埋这里?这是吃的什么饭能撑成这样?”陆月的问题像这里的雷劈焦木一样多。
石刚直来直去的性子随着陆月的猛烈攻势彻底瓦解,不知道是不清楚还是不能说,闭起嘴巴憋着一口气又开始向上爬。
从山脚到山肩的这条路,比陆月第一次爬的时候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只是越快越让人体会到风暴山的名不虚传。明明在山腰时还是晴空万里,这一会儿功夫便满天乌云压在头顶,给人强烈的窒息感。
“马上就到山肩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石刚的话像氧气一样,缓解了胸口的闷气。
听到终点站下车提醒,陆月抬头便看到密集的雷劈木前方一块椭圆形的大石头,白中透着黄,黄中透着星星点点橘黄,像一个巨型鸡蛋般稳稳立在山间。
这不是上次过夜的大石头嘛,陆月惊讶地想起。
“难不成这块石头是绝世兵器?”陆月问完,又自言自语:“也对,这么大块石头举起来怎么也吓人。”
石刚像看神经病似得瞅了陆月一眼,没有理会。
陆月来过这里,知道距离危险的“拜月潭”还有段距离,于是没有任何心理防备地径直走向那块石头。
然而,不寻常的一幕发生了。陆月在距离大石头还有几十步的时候,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入头顶,如果再往前靠近一步他也会像赶驴车的老汉一样,瞬间失去二十年。
已经迈出的步伐硬生生停在半空,但在大石头旁边睡过安稳觉的陆月还是不太相信那虚无缥缈的危机感,横心决定一试。只不过决心刚到,石刚的手也到了,一把将陆月拉回。
“怎么了?”陆月问。
“你的胡子!”石刚答。
陆月摸了摸两鬓和下巴,本来只有铜钱厚的胡须此时已经半指多长,密密麻麻聚在一起向外支棱。下意识再瞧指甲,由于太长弯曲成螺旋状;头发也是松松散散,发饰向后脱落,整体看就像几个月没有打理过一样。
“走吧,回去了。”石刚捅了捅呆在原地的陆月,脸上满是失望之色。
陆月回过神,不敢相信时间转眼逝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像一场梦一样,那么不真实。但长长的胡须、指甲、头发又那么真实。
“为什么回去?”尽管异象实打实发生在身上,但陆月并不服气。
“趁手的兵器我们取不出,所以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你说的在那块石头里面?”
“是那块石头下面。”
“我再试一次。”陆月转身又要前往。
“等一下!”石刚伸手拦住,缓缓抬起头凝视天空。
就在陆月也随着抬头的同一时刻,天空忽然亮如白昼,一道粗壮的闪电撕裂乌云,直直劈在那块大石头正上方。
没有想象中的火花,也没有裂痕,石头像有水样的波纹一样荡开一圈一圈,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将雷电轻易化解。若不是四下地面升腾起了青烟,无法想象如此石破天惊的落雷就这样化为乌有。
一个接一个不可捉摸的事情刷新着陆月的三观,他想不出这些怪异的事情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惊世骇俗的秘密,他能做的,只是在时代的洪流中划好自己的桨,淹不死才能角逐最后的胜利。
想到这,陆月放弃了再去试探那块石头,老老实实继续做一个勤学好问的人:“石司马,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那块石头,这片乌云,还有你们四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