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面向她诚心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继续吃着手里的臭豆腐,尽管已经吃不出什么味道。
他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保持沉默。
高月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心直口快的,但她也是正常人,心里清楚,沉默是无声的拒绝。
为化解尴尬,眉眼弯弯笑着大声道:“咱们去旁边吃点炸糕吧,炸糕也好吃呢!”
“好!”
小半时辰后,二人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和二人离别时候的沉默无声不同,高府内宅一间精致庭院的主卧内,隐隐有争执声。
妇人伸出玉润的手,指着枕边男人语气尖利道:“那姓陆的虽有几分本事,但他怎能和天明相提并论?”
“和吕家亲上加亲,彦云往后得省多少力气!”
女人正是高彦云和高月的生母,关于陆远和家里人员的往来信息,她半下午从吕天明口中得出不少,而后又派人多方打探。
现在的她,简直快要比陆远自己还了解自己,毕竟,陆远是真不知道他两个舅母叫什么名字。
包括高彦云让高月独自去陆远房间送剑的事情,她也知悉,还听高月院里的丫鬟言明其近况,种种迹象表明,高月喜欢上了他。
有了诸多讯息后,她开始不断思考,多是在权衡利弊。
她自认为明白高彦云的意图,想招揽用的趁手的属下,往后当家做主了也好办事,陆远这种出身穷苦的习武天才,尤其适合!
经过深思熟虑,她认为把女儿嫁给吕天明,对高彦云往后的益处要大的多!
因为高彦云往后当的可不是小家,当的是整个偌大高家!
高水有莫家这座大山,还有王家一座小山,家族若意图发展,只能去其他地方,若能和泗水吕家亲上加亲,二者遥相呼应,高家在泗水发展要容易的多!
其中利益,远不是一个陆远能带来的,哪怕他天资不俗,将来了不得一个状肺之境罢了,虽然她不知道族里武者的具体情况,但她明白,族里少一个状肺之境,无伤大雅!
和丈夫上床谈及此事,二人商量了小半个时辰,意见不统一,谁也说服不了谁。
高父拿起床边案桌上的透亮玉杯,里面是冰镇酸梅汁,饮了一大口,缓缓道:
“你个妇道人家别操不该操的心,彦云的将来我都无法左右,你又能如何?”
说完被子一盖,闭眼睡去。
有些事,他没办法和夫人讲的太明白,哪怕她是自己独一无二的伴侣。
高母闻言心里一紧,连忙摇了摇丈夫,疑声道:“族里不会,不会还有其他备选之人当选族长吧?”
这一刻,她有些惊慌失措。
她自小在吕家并不受宠,嫁进高家这个比泗水吕家还庞大的家族后,仗着自身美貌深得丈夫宠爱,也切身体会到权利所带来的魅力。
那是一种让人无法自拔的滋味。
尔后,高彦云自小天赋超绝,族里同辈未有一人能望追赶,让她的地位一再高涨。
更让她激动的是,依照族里家主之位隔代相传的习惯,下一任家主之位,往后定是她亲生儿子高彦云的!
当家主母,那是何等权势,每每想起,足以令她感到窒息!
见丈夫不回应,她急的直掉眼泪,抓起被子使劲拍打道:
“是…是不是大族老那一脉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啊!你倒是说话啊!”
“啪!”
高父起身一把握住吕氏那玉润的手,望着她肤如凝脂的精美面庞,刚生起的恼怒瞬间烟消云散。
吕氏早已年过四十,但在高父眼里,她依旧还是二十多年前那个不可多得的尤物。
柔声道:“夫人,有些话我不能同你细讲,”顿了顿,“唉,你记住,彦云之资远在你意料之外,早点睡吧,别担心!”
刚准备躺下,又补充道:“方才所言不得外传,切记!”
吕氏稍一愣神后便明白了丈夫话中何意,“噗嗤”一笑,钻进被窝顺势搂住丈夫略微有些发福的后腰。
贴耳,湿哒哒的唇语:“相公,天色还早呢~”
……
陆远久久未能入睡,坐在窗台,酒一壶接着一壶。
“长生路漫漫,我要不要先娶个老婆来滋润我这无趣的生活?”
陆远内心有些动摇。
不消片刻,理智再次占领高地。
“容颜易老,为图自己一时欢愉,便用她人一生来换,我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也不能做烂人!”
对准酒壶狠狠来了一大口。
“都怪这副身体过于年轻,荷尔蒙分泌的太多,搞得老子都没法安定下来!”
朝外吼了一嗓子:“小二,再上两壶酒来,二十年的桃花酿!”